荒原与石狮
文/曹敏珠
放眼荒原,人迹罕至,沐阳临风。回望雄狮,莽原之灵,护家佑园。几经沧海,化身为石。
朱门前威仪无声的石脚,源自异国莽原,自古就被驯化成守护权贵的象征,刻进华夏文化传统的审美元素,震慑四方。此物妇孺皆知,乃中西合璧、使用广泛之代表,历史上衙门越高,石狮越大。荒原在西方文化艺术观念冲击中国传统文化思想的今关捕捉到了石狮的精神内涵并大胆颠覆,他用中国式的线条缠绕石的身体,用毛笔游走穿透石狮的灵魂,用红绿泼彩撞击解构石新的坚固,用青花瓷的才情融化石狮貌似无情的威严。在无厘头般的动作引导之下,石狮呈现出七情的呐喊,民间的倾诉。在思潮喷涌、文化多元的二十一世纪,代表百姓的权利不再高高悬挂。不得近前,而是与人互通互容,切磋对话,相互承载。
往日在权贵门前无血无肉、冰冷僵化的石狮终于迎来这为之震撼的爱之深、恨之切的历史的情感辉应,切身感受到了瞬间喷发的豪放与隽永的柔情。石狮复苏了荒原自由的精魂,虽梦里依稀,姗姗来迟,但此等猛烈,此等痛快,此等撕心裂肺、淋漓尽致又全心全意。爱也好、恨也好、画也好、塑也好、色也好、乐也好、撕裂也好、缠绕也好、冲突也好、融合也好,东与西、石与人、冷与热、动与静、刚与柔、水与火、时与空、物质与精神的对话欲言又止、神交搏杀,就在今天,消化成历史的厚重与使命。
石狮动容于荒原那惊天动地的恣意与狂情,那充斥野性的挥洒与切割,那坦诚趋于本性的思辨、语言、解构与探索。徜徉在古今中外承载交流的历史长河中,彼此共震,分外陌生间极度吸引,意欲交融间相互刺痛。兜兜转转千年一遇,一遇千年顿时无语,无语相许瞬间凝聚、爆发超越时空、超越物种的忘我凝望与忘情交织。激情碰撞后的石狮灵性卓著、披红破绿、醒神夺目;移形异色、虚实相生,瞬间永恒。
荒原与石狮近乎原生态的相互渴望、相互安抚、相互激发、相互承载的故事,乃天作之合,是前世今生的缘分。
古人云,小隐隐于山,大隐隐于市。融于世俗又超越尘世的荒原拥有一个平凡而生活的名字--陈玉东。陈玉东,邯郸人士,早年学画,不拘一格。钟情史物,破立自如。师法自然,倾注荒蛮。玉东坦言,经过商,办过展。住过画家村,进过纽约世界画廊。也曾痴迷着色牡丹,细描人性。深切体味牡丹自然富贵,人性夸张扭曲。在与方力钧、栗宪庭等众艺术家齐聚、会首、切磋、面悟之后,深感同流易染的危险,淡薄名利,独善其身,退居平凡生活。画画石狮养养猪,膝下有一子,与妻携欢。作为远离尘嚣的左西画室的主人,玉东常与佛乐为伴,空灵而思索着伟大的平凡与平凡的伟大。相比于那些一夜成名,夸夸其谈的艺术家,玉东更加欣赏那些不在桌面上跳舞,不断思考,不断创新,不被市场左右,默默耕耘,有血有肉,有爱有恨,怡然自得,浸润生活,经得起历史考验的真正的艺术家们。
图1
在谈到这些石狮时,玉东说早年就意识到石狮这一文化符号、但具体把这一文化符号引进自己的作品却是近几年的事儿,那是因为觉得牡丹作为传统文化的元素有此虚菜,不在百姓,不够份量,随着岁月的增长以及对生活的领悟,灿烂如花越来越无法充盈自己的内心渴求和激情澎涯。他说,“日赏大街所见的石头狮子承载历史之重,可以消费我们的历史观。因此,他选择了更加民族化、立体化,传统化、符号化、生活化的石狮作为思想火花碰撞的对象。可以说,对于隐世艺术家陈玉东而言,这是一次深思熟虑的取舍、考量和抉择,是水到渠成的里程碑式的转折,极具独创、争鸣、史学、政治波谱、艺术多维的倾向与震撼。在全新探索、试验的石狮系列中,图一选自青花瓷系列,两只原本要保持一对门宽度的距离的石狮靠得如此之近,切切私语、言谈甚欢。艺术家用传统青花为裸狮着妆,付与冷酷持强、傲视群雄的石头狮子柔情人性的一面。构图简约,底座相连、顶天立地,虽只透见相临的半面,却如巨人般相视交流,卓识震撼。还石狮灵与性的权利与自由,这是一种何等超凡的解读与解放。图二选自红绿碰撞系列,原本可以百分之百不假思索通身红透的石狮此时被染上部分绿色。两种绝然不同、冷热交加的颜色分别侵占了石狮的头与身,对比强烈、纯净夺目、互不相让、极待协调,这是一个新鲜、刺激、痛苦的过程,也是一个思考、表现、颠覆、新生的过程。一如当下的政治、文化、经济,不同的模式与声音彼此独立,相互辉映。如何协调得更好,值得我们每一个人思考并付诸行动。
图2
在经过当代艺术领域各种思潮直接的碰撞之后,已人不惑之年的陈玉东洗净铅华,无意逐流争艳。隐居生活,关心政治,独立创作的思路日趋清晰,所有的创作,只缘于他对生活极深的感悟与对艺术炙烈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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