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韶华气朗朗—书生意气自朗朗
日期:2021-04-27 15:18:41  点击:
来源:网络作家数字图书馆  作者:贺疆

书生意气自朗朗


   
俗话说“文如其人”,于郎绍君之为人之行事之著文,堪称人文合一。早年在天津时,郎绍君受教于古书画鉴定家李智超先生,他对书画鉴定中“熟看”(作品)和 “详查”(文献)的强调,给了郎绍君以深刻的印象。在多年的研究工作中,郎绍君也养成了重视看作品查著录的习惯。在长达二十多年的齐白石研究中,他几乎注录查看了所能见到的近万件作品,从而对书画鉴定有了相当的体会与认知。自上世纪九十年代出现拍卖,他就坚持看预展、请教有关专家,积累对近现代书画鉴定的经验。年过六旬,他被聘为国家文物鉴定委员会委员,当不是偶然的。他说,“迄今上止,中国书画鉴定还是主要靠经验以及经验与知识的互证,而不是靠某种科学的方法。但经验鉴定必须坚持老老实实的科学态度: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没把握就说没把握,错了就认错。”

   
这种严谨诚实的治学态度,贯穿在他的著述中。自齐白石研究开始,他逐渐把自己的研究集中在20世纪中国画这个具体范畴。谈百年的中国画需要鸟瞰式的宏观叙述,也需要解剖式的个别把握。他最用力的个案研究。杨柳青画社出版的《齐白石》一书,从搜集材料、撰写到出版,历经十三年。《齐白石全集》的编写,历经三年。台湾出版的《齐白石的世界》虽只用了半年多,是因为得益于已有的丰富积累。他曾经三下湖南考察,从海内外搜集有关文献和图像资料。他从齐白石的绘画开始,再扩及到治印、书法、诗文、早年雕刻,再扩至生平迹历以及相应的学术史。在他看来,“历史不可避免的残缺不全”,齐白石虽为人熟知,但其人的方方面面、其艺术的点点滴滴,都有人所不知的地方,自“89”以降,郎绍君集中研究20世纪中国画近百年的历史变革这个具体范畴。这百年的变革史既需要鸟瞰式的宏观叙述,也需要解剖式的个案研究。个案研究中着力最多的当属齐白石。天津杨柳青画社《齐白石》一书,从搜集材料、撰写到出版,历经十三年。《齐白石全集》的编写,历经三年。《齐白石的世界》是为在台湾举行的“齐白石大展”作的学术性图录,只用了半年。为此,郎绍君三下湖南考察,在海内外搜集有关文献和图像资料。从齐白石的绘画开始,继而扩及治印、书法、诗文、早年雕刻,再扩至生平迹历以及相应的学术史。郎绍君认为“历史不可避免的残缺不全”,齐白石虽为人熟知,但其人的方方面面、其艺术的点点滴滴,都有人所不知的地方。这需要发掘,需要在熟悉大量材料的基础上加以体验与理解。《齐白石》一书分为“齐白石这个人”和“齐白石的艺术”两部分,他拒绝做哗众取宠的故事演绎,而是在真实记述的同时,进行问题的研究与阐释。第一部分谈齐白石生平中若干问题——他的农民气质、生活习惯、爱情家庭、伦理观念、为人处世、宗教信仰、对“官”和“世道”的态度等等。非故事演绎亦非编年史传记,只是做真实的记述和合理的解释。第二部分探讨齐白石的艺术,分为“艺术历程”“承传与独造”“精神特质”三部分。探讨齐白石的艺术的来源、创造、风格和精神内涵等。无论是作品考校还是风格演变,抑或艺术探源与艺术创造,以及对其精神实质的追问。对这些关键性问题,郎绍君都基于尊重的角度,做最真诚客观的再现和讨论,最独到的解析和深读。

   
在郎绍君眼中,晚年客居京城的齐白石,是一个身在京而心在衡湘,湘地五十年的农村生活已经深深融入齐白石的骨髓血液。因此他是一个“被迫来到现代城市而恪守着乡土社会灵魂”的艺术家,他的艺术创造的动力在于把都市生活的压抑和乡村田园的美妙的诗意自然化。在这方面,无人能及郎绍君对齐白石的理解、切身切肤的明白和懂得。若齐白石泉下有知,当倾觞飞泪以酬知音!

   
在个案研究上,郎绍君倾尽全力的还有林风眠、黄宾虹、李可染、陶冷月、方人定等人。在此不再做详细的阐述。在治学方法上,郎绍君坚持从实证出思考、从问题出方法的主张。一方面,要在文献材料上下功夫,另一方面,要在思考上下功夫,既要把握大关系,有通识的追求,又要有细致的描绘与论证,以求“致广大尽精微”,提出并回答那些有意义的问题。对于各种方法,他坚持“明白则用,不明白不用,合用则用,不合用则不用,用得自然则用,不自然则不用。方法重要,但方法发端于问题,问题不同则方法有别,从根本上说,问题本身比方法更重要。”他认为从问题出发,自然而然的综合各种方法,才是最恰当的方法。他还认为,画家研究需要设身处地地想象艺术家的生存环境与创作状态、冷静思考,在理性剖析的同时,也能够有“同情的理解”(陈寅恪语)和切身的感悟。在这个过程中,理性与感性都是不可或缺的。如果说“历史是一种探索”,那么这种探索就需要大量详实的资料,并对这些资料进行思考、研究,以宏观视野,通识的精神,“致广大尽精微”的本领,提出并回答某种有意义的问题。力求见微知著。治学方法上,郎绍君坚持从实证出思考、从问题出方法的主张。一方面,要在文献材料上下功夫,另一方面,要在思考上下功夫,既要把握大关系,有通识的追求,又要有细致的描绘与论证,以求“致广大尽精微”,提出并回答那些有意义的问题。对于各种方法,他更是坚持“明白则用,不明白不用,合用则用,不合用则不用,用得自然则用,不自然则不用。方法重要,但方法发端于问题,问题不同则方法有别,从根本上说,问题本身比方法更重要。”他认为从问题出发,自然而然的综合各种方法,才是最恰当的方法。郎绍君认为个案研究,以个别为主题,从个别透视普遍,益于深入问题,克服“大而空”。他认为做个案研究需要设身处地地想象艺术家的生存环境与创作状态、冷静思考,在理性剖析的同时,也要有“同情的理解”(陈寅恪语)和切身的感悟。这个过程中,理性和感性都是不可或缺的。

   
郎绍君著文如此,对人亦如此。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他为有才华有创造但受到不平待遇的李孝萱抱不平,后来又写成《城市梦魇》(初版名《从写实到荒诞》),从对李孝萱作品的分析与阐释,进而对现代水墨人物作了多层面的探讨。而推动这一著作的,除了他对现代水墨人物的思考,还有的就是他为人的正直和对年轻一代的深刻关心。

   
郎绍君一直关注中国画的笔墨问题。从80年代他就不断在文章中谈及笔墨的重要性与两面性,人们对笔墨认识的矛盾性等等。他对吴冠中的“笔墨等于零”之说法提出质疑,并慷慨陈词为笔墨做辩,尤显其耿介不阿之秉性。但他对吴冠中的“笔墨等于零”之说的批评,完全是学术的,他讲的是问题和道理,批评的是观点,而这与他对吴冠中绘画的正面评价并不矛盾。他从笔墨的价值和意义方面做了阐发。因为很多关于笔墨的论述多从文化审美角度,鲜有质疑笔墨自身价值的。郎绍君依据常年对中国画的研究,对笔墨进行新的阐释,如笔墨传承的特点,笔墨与程式的关系,笔墨与画家风格的关系,笔墨与写生的关系,笔墨的高下优劣,笔墨与格调趣味,笔墨与造型色彩构图的关系等等。他提出总结笔墨经验,特别希望画家来总结自己的笔墨传承与创造经验。这无疑是对时下中国画坛尤其是笔墨问题起到了正本清源的作用。他的《笔墨论稿》一文,对笔墨进行了全面的现代阐释,如对笔墨的基本理解,笔墨的传承性与创造性,笔墨与造型、程式、风格、写生、格调、色彩的关系等等,他都作了新的解释。

   
关于中国笔墨,他认为笔墨的弱化和消解是因为用西画观念和方法来衡量中国画并革新之。他力主在保持传统的中国画基本特色和严谨把握笔墨前提下对笔墨进行革新,而不是取笑笔墨。故而,郎绍君谈论笔墨,总是站在现代汉语语境下对传统笔墨语汇进行解读,阐释笔墨价值、形态、特性,探寻其内在本质规律、以及其语汇与西画语汇的互释性。至此,他对20世纪以来关于笔墨问题的论争进行了初步的清理,梳理,对一些观点进行了讨论和批评。

    2006
年,他还策划并主持了《笔墨经验》展。他的笔墨的研究,引起了中国画界的广泛关注,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

   
从这点点滴滴的事件中,从行行列列的文字中,我们看到的郎绍君,书生本色,一支笔指点画坛数十年,一身清华正气傲骨春秋风雨,虽年逾古稀,依旧故我!
 

朝花夕拾书胸臆


   
2010年11月12日晚,《朝花夕拾——郎绍君书画展》在恭王府安善堂隆重开幕。作为当代重要的美术史论家、艺术批评家闻名的郎绍君,其实是美术科班出身。自幼喜好绘画的他,天性对美术的热爱使他从未放弃过艺术梦,在河北师院美术系读书时,系统学习了素描、水彩、国画、文学与美术史论,得李琨祥、沈毅、秦仲文、张其翼、孙其峰、李智超等近现代绘画名家指点,对中国画颇有研究。伏案著文的郎绍君,因多年研究中国画,作品多集中在水墨、彩墨方面,退休后,临摹故古人,写生多为山水风景小品,偶见写意人物和花鸟。凡画画者,一为理解切身体悟中国画、感知与体验材料工具、笔墨造型。二为修心养性,他称其画作俱为随心随性而为。但因此率性,方显其对生活瞬间的敏锐感悟。其一幅幅作品,无论是郊外风情还是都市一瞬,不管是身边、窗外的街道、院落、树木、小公园之类,还是旅行所见。虽几笔草草,细读深品却是意味深远,无不蕴含着他深沉的情感。画意在笔墨之外飘逸盘旋,纯粹的直觉体悟,是为返璞归真的诗意心性的流露。意境悠远、笔墨生动,功力在逸笔之下,风格多变而又精研内敛。

   
郎绍君的“朝花夕拾”是画展,也是弥补。幼年的艺术梦终得实现,多年笔耕不辍,今日重拾画笔以舒心语。亦为回到曾经生活二十四年故地恭王府做展,怀旧情怀得以纾解。故地重游,与作品洋溢的浓郁乡情相得益彰。郎绍君认为知画懂画,以学治画、以画辅学、以书养性、以画养心,其高雅意趣尽在笔墨氤氲中。至此我们明白为何郎绍君能将理性的研究与感性的创作融汇的如此浑然天成。

   
在郎绍君的绘画中,很艺术的体现了一种“精神”,即艺术的内涵和意义。因为艺术是一种属精神界域的自由行为,其审美性是其本质特征,却不是其价值目的。郎绍君认为,中国画因时、因地、因人、因作品而已,这与中国画的具体精神内涵语境有关。他觉得寻找现代笔墨的途径可以是,没有功利性的态度对待传统艺术和西方艺术,有所扬弃,批判的继承和发扬,始终关注人生和艺术形而上层面,切入当下文化,真诚表达自己的生命感悟。这也许就是笔墨精神吧。

   
绍君很重视写生,他的展览作品很多都是写生作品。他认为写生不能单纯追求造型相似,而停留在技术层面或风格层面上。应该重视笔墨的深层的东西,使画作具有一定的深刻性和丰富性,这样画面才是活的。过分的夸张强调或者忽视都是对画的伤害。深度刻画就是关注现实人生,对人和人的生命和生存环境以及内在精神作真实深入的揭示,也就是鲁迅所说的“直面血肉人生”。故而写生也要在自身独立而深刻的观察与思考的前提下,没有独立思想的人,也不可能深刻的刻画艺术。

   
在郎绍君看来,古今中外很多大名家很可能其实就是一名小画家。他觉得作品最重要,而不是作者的名气如何。因为知名度是与政府环境、市场、收藏、媒体等因素息息相关的。因此精于鉴定的郎绍君,建议人们不能盲从于市场或一般人口中的大师,而要从鉴赏角度去看待作品。

   
在第七届工笔画大展中,郎绍君曾就中国工笔画的发展提出几点意见,他指出几个工笔画问题:一味制作、一味求大、集群性的风格化、无意义的变形、格调趋俗、装饰性“陷阱”、 想像力贫弱、缺乏真情、高原停顿、没有独立思想十个问题。能捕捉问题,针对问题进行批评,总是有力量的。他说的虽是工笔画,但对整个艺坛也有借鉴意义。

   
反观郎绍君的美术批评文字,主要是中国画和中国画家批评。这些批评都有很强的问题意识,决不为批评而批评,决不作商业性批评,决不无原则的“棒杀”和“捧杀”。在他看来,没有提出问题与适当回答问题的批评,不是真正的批评。他还认为,谈画的人要懂画——懂得风格、形式、笔墨、内涵等等,要尽可能深入地理解画家和他的追求,要在批评中恰当处理理性与感性的关系,要真诚,不能有半点虚假。

   
对于中国画批评自身,郎绍君也谈过诸多意见。如提高批评的学术质量问题——他强调要强化批评的学术根基——包括历史、现状与个案研究。他认为,缺乏艺术视角的批评是没有厚度的。把握当下与传统的联系,是中国画批评的基本环节之一。对批评的对象,要知人、知艺,进行人文和形式两个层面的分析,以引发对艺术、人生和世界的思考。中国画有悠久的历史、独特的语言、精微的技巧和历史底蕴,缺乏必要的知识和鉴赏经验,无法对其进行专业化批评。有学术质量的艺术批评只能在相对从容冷静的心态下书就。他认为在当下,中国画需要分类批评,中国画已经处于多元化状态,批评家无法运用同一标准进行评价。他把中国画分为三大类型——传统型、泛传统型和非传统型,每一种类型都有自己的特点、规律与限定,只有用不同的方法和标准去衡量,才能避免出现张冠李戴、以此量彼的“异元批评”。

   
学养丰厚的郎绍君,针对当下的美术批评,曾在自述中如是说:“近十年来,中国的美术批评很活跃,不仅批评刊物与文章激增,批评范围、理念、方法也大大扩展,而批评与策展的结合,更成为一种新趋向。但是,以实利为最终目标的炒作,涂脂抹粉的包装,虚玄空洞的“理论”,又比比皆是。作为批评者,我努力坚持求是的原则,面对具体的作家作品,也面对广泛的艺术与社会思潮;针对当下情状,也联系相关的历史;以真率的态度提出问题,尽可能把批评建立在扎实的学术根柢上。但我的文章还是数次遭遇强暴——被被评论者强行删改,出版后再向我“抱歉”一下,迫你接受“生米煮成熟饭”的事实。在这种行为背后,我看到了不自信的心理、脆弱的神经、不够光明正大的人格。对真率的艺术批评不能“有同情的理解”,要在艺术上获大成功,怕也不易。”

   
记得郎绍君在一片小文《论谈“论坛”》中,谈及他理想中的“艺术论坛”——多元、学术、高雅、鲜活、持久。“多元”,意味着对持论者的尊重和宽容,严肃负责的态度。使批评论争形成真正对话。“学术”就是真诚做人、老实做学问,规范而有表现力地使用汉语,应当成为论坛不可忽视的学术指标。“高雅”就是使自己保持独立的人格,洁净的情操,真诚的感情态度,怀疑与批判的精神。 “鲜活”是指思想新活,文风活泼。文风是论说者的生命与素修的自然流露。“ 持久”就是对既定目标的不懈追求,不管顺境、困境、逆境,都要坚持自己的学术品质与尽可能深厚的人文关怀。

   
唯此,一个历史时期的艺术与艺术思想,中外艺术交流的长期性,才会是艺术论坛具有生命力。艺术论坛如此,艺术史如此,艺术批评如此,艺术如此,为人亦如此。于郎绍君,亦然!
是为文!

 补记:
 

    文稿初成,发给郎绍君一阅,以核实一些硬伤之处。不成想,他发回来的文章竟然被东砍西硕,仅余不足千字小文,完完全全成了一个简历,并附言‘实打实就是。’无语,我彻底无语。无语之后是哑然失笑。理解他的初衷,但是简历式的行文不是我的风格,于是依旧改回我的原稿模样,‘硬伤’没有就不为过吧。
阿弥陀佛!


    郎绍君简介:


   
郎绍君,1939年生人,河北定州人。1961年毕业于天津美术学院并留校任教,1981年在中国艺术研究院获文学硕士学位,并留校在院美术研究所工作,研究员,近现代美术研究室主任。
   
   
主要著作有《论现代中国美术》、《现代中国画论集》、《重建中国精英艺术》、《20世纪中国画家》、《齐白石》、《李可染》、《林风眠》、《陶冷月》、《从写实到荒诞》、《守护与拓进》、《郎绍君美术时评》、《齐白石的世界》、等;主编或合作主编有《中国名画家丛书》、《齐白石全集》、《中国书画鉴赏词典》、《中国造型艺术辞典》、《中国现代美术全集•山水卷》、《中国大百科全书•美术卷•近现代分支》等。

原文链接:http://www.zhuoluzhongyuan.com/xiaotujia/2021-04-25/629.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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