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获全国声乐比赛最近钢琴伴奏奖。1985年获全国声乐比赛最近钢琴版伴奏奖。1991年获巴西里约热内卢国际钢琴比赛最佳演奏奖。
1986年偶然机会,爱上保龄球。1989年与队友王一平获全国锦标赛男子双人冠军,并打破全国纪录。1990年代表国家队参加亚洲保龄球锦标赛,至1998年,共获得全国冠军八次。
2005年,应邀担任坏球小姐中国赛区赛事总监,组织并实施2005年的全国总决赛。期间,曾多次担任各项模特比赛及选美比赛的评委。
音乐是上帝与人类交谈的语言。音乐最大的功能,就是让人们向往美好。
诉
第一次认识杨诉,是在采访王斌结束时。当时的他被一群年轻女子包围着,正口若悬河地说着什么。王斌介绍说,这是杨诉,钢琴家。杨诉站起身,伸出手。很奇怪等准备约见采访,极力回忆他的模样时,唯一的感觉就是一个白字。唯一能想起就是他那独特的白发,灰白中泛着淡淡的金色,无法复制漂染的灰白,很贵族很颓废的味道在其中。
偶尔跟王斌通话,他口中对杨诉推崇备至,我笑叹王斌被杨诉的“国宴”彻底征服。其实杨诉的经历还真不简单。从国际钢琴比赛最佳演奏奖到保龄球蝉联八次冠军,从模特之父到话剧业,他在每一个领域里都自由游弋,酣畅淋漓地活到极致。然后迅速抽离,转换到另一个陌生的界域从头再来,一路杀来,所向披靡。而这些都不是我想探讨的,我只觉得这种类似折腾的活法背后,其实还有一点孩童般的好奇和顽劣成分在。我只想看看,这个老顽童身上,是怎样“奇妙地混合着艺术家的精致与流氓无产者的粗鄙”(王斌语)。
第二次见杨诉,是在中秋节。阴天,没有月亮。但是掩饰不住大家的兴高采烈过节日的心情。站在杨诉公司大大的落地窗前,北京四环的夜景尽收眼底。路灯、车河,起起伏伏地勾起我心底浅浅的乡愁。手指划过杨诉的钢琴,轻微的叮咚泠泠不绝,有种清冷惊心。
这是第一次正式面谈,对面的杨诉,毛边眼镜,肤白,金灰色的白发,干净、优雅,透着一股书卷气。话并不多,说什么都有所保留和节制。我心底就想结束谈话,因为真正的了解是朋友间的小细节,而不是这样规规矩矩地问答。但是我还是问了一个很八卦性质的问题。三次婚姻三次离异,是否他还会再去结婚。他很诚恳很肯定地说他会,他不想在打拼一天后,回到家里面对空空的四壁,欲说无言。他虽不奢望能与子偕老,但是从来不怀疑执子之手时的一腔热诚。
事后,跟着去的朋友很纳闷地问我为何要问那么一个问题。我说,我只想知道他这样一个从不言败的男人,是否还能有勇气真诚地面对爱和婚姻。他在婚姻和爱中表现出的豁达和担当,都源自于他的一份骄傲,一份英雄式的骄傲。但是这样的男人,内心其实往往是很脆弱的。今天所有的成功和气度都是一层层心痂的凝结吧。佛说得大自在,那么杨诉也许就是一个真正活到自在尽兴的人吧。
中秋晚宴,见识了杨诉的“国宴”水平,席间的杨诉依旧话不多,没有任何形式的东西,大家吃的痛快于他就足够了。之后是一场辩论,很随性随意。杨诉拿出自己珍藏的极品雪茄让朋友分享,然后坐在雪茄的烟雾中沉默着,偶尔也会插科打诨几句。环顾四座谈笑的鸿儒,想,也许杨诉想做一下小型的沙龙吧,若如是,幸甚!
在他的办公室,看到范竞马镜头下的杨诉,不经意中凝注远方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苍凉、荒漠、孤独和冷峻,还有一丝犀利。杨诉口中戏谑:“我就是犀利啊。”轻松的语言背后有许多的光阴和岁月在,松弛是需要历练才能出境界的。
悄然来到空空的客厅,独坐在杨诉的钢琴旁,注目窗外的夜景,思绪纷纷然——
想起他博客里的文章,嬉笑怒骂皆成文章,信手拈来乃是情怀。当初写博源自王斌的鼓励和督促,之后不知不觉成为他倾诉心声的一片小菜园。他写《单身宣言》、《征妻启示》、《应征来信》,宛如话剧一幕幕上演。言语诙谐风趣,极尽刁钻苛刻调侃之能事,幽默背后的老辣尖锐却令人笑容刹那凝固。
他从不讳言不讳饰自己过去的顽劣,甚至有点沾沾自喜曾经的年少轻狂。三次婚变,每一次婚变都演变成有距离的友谊。他践行着自己心中的底线“女人是用来呵护的”。 所以无论是于那些女子还是对杨诉本人,都是一种幸运。毕竟缘分是讲究天时地利与人和的。
前几日杨诉从国外回来,甫进门惊闻变故,虽痛心疾首,但仍能为对方设身处地去考虑,对方一句轻轻话语:若需要,会义无反顾地守在你身边。他都感动其真诚。纵使他心中明明知道这根本不可能,但是他依旧选择宁愿相信。于是,感性如杨诉,对每一段情感的回忆都充满着幸福和美好。这样的人会活的很幸福,所以从另一个意义上讲,杨诉很幸福。
他作《贱人考》,文采斐然,赋体骈文,轻松自如。在他眼中,世间贱人涉及官、师、艺、小人四类,皆如过江之鲫,盖因骨子里的贱性使然。孟子曾云:“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在杨诉眼中,大丈夫当有一份傲骨,对那些贱者,他心中鄙之远之弃之。我不知道杨诉是否有拒某人于门外的实例,但我想他肯定会不假辞色。
想起他在微博里跟年轻小女子斗智斗口,貌似很享受很陶醉这种众星捧月的氛围,但是偶尔的思想短片却有着灵光一闪的智慧和冷冽。正如他嬉笑怒骂的轻松,在第一时间给人以直裸淋漓的快感。这文字背后暗合的清醒的思想性飘忽在他独特的人生体验中。这种人生体验基于他个人正义的底线,无论身处三教九流抑或阳春白雪。于是世间物事皆由我品评指摘,潜在地表达了自己追求简单的完美精致品味。是故,他欠缺大成者所具有的悲悯情怀,那是对普罗大众俯视的悲悯情怀。一直以来,他从来没有追问过杨诉是谁?谁是杨诉?好在他一直在努力,诚如他每写一篇博文都要向朋友虚心求教一样。但是他理智地涉身话剧业,话剧本身的普世情怀可以提升他的境界。
看似豪爽仗义甚至有些江湖气的杨诉,其实骨子里有着一种浪漫的忧伤。他曾经设想好自己将来去世时的情景,甚至葬礼的哀乐他都决定用威尔弟歌剧的一支幕间曲,忧伤、婉约、唯美。他说一年四季最爱秋天。他曾用心灵之笔弹奏起《秋的咏叹》,诗意而孤独。总在想,高远的秋夜,满头繁星,凉凉的夜风拂面,彼时的杨诉是否有种“寒蝉凄切,对长亭晚”的况味!
收回纷乱的思绪,夜已深。杨诉一曲即兴演奏《莫斯科郊外的晚上》,似天籁,从清冷的夜空流泻入室,震惊四座。清凌凌的琴声揉进了他自己的情感和阐释。在这中秋夜,他在诉说什么?也许夜风知道!
回转在沙发上,大家依旧谈兴高涨,而他的神态总是时不时地游离着。似乎他一直就保持着这种状态,时刻投入,即刻抽离,孤独而清醒。提及当年他的“英雄事迹”,他脸上的笑容很特别。这时梁国庆走过来,“诉”,只一声轻轻的呼唤,亲切自然到没有了光阴流年。
于是,我就用一个“诉”字做了题目,然而诉说了什么,抑或没有诉说!
后记:
也许因为不熟悉,我并没有见到杨诉生活中“流氓无产者粗鄙”的一面。那种肆无忌惮粗口横逸的样子,想必也会痛快之极。相信他能做到,而且做得很极致。但是他很有分寸。他能时刻让自己进入一个身份,无论是绅士还是泼皮,无可挑剔。
他的优雅,是骨子里的血统,以及后天钢琴的熏染。他的草莽江湖,也许是山东人水泊梁山的忠义,以及儿时文革时期自生自灭打下根基。他的痞气,或许是几十年在社会上摸打滚爬的历练所致吧。杨诉骨子里有种一琴一剑走天涯的洒脱不羁,然而事实中又颇有一代帮主或者总舵主的风度霸气,风流倜傥、浪漫不羁而又江湖豪义。
就在中秋第二天,他去大连。归途,他与保时捷在京沈高速上飙车,好胜斗勇的豪气直冲脑门,凭着娴熟的技术,他将保时捷远远抛在身后。这个最年长的飙车者,其实心态还真的停留在十七八岁。虽然事后他也觉得自己很可笑,但是相信一旦适逢际会,他依旧会毫不犹豫地投入。
这就是杨诉!独一无二的杨诉!(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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