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首义烈士 张廷辅
日期:2022-05-21 14:11:15  点击:
来源:邯郸文化网  作者:孙继民

辛亥首义烈士 张廷辅

 

 

孙继民

 

 

 

前 言

 

 

 辛亥武昌起义导致了二百多年清王朝反动统治的覆灭和二千多年封建专制主义的终结,迎来了中华民国的建立。参加这次起义并在其中起过重要领导作用的绝大多数是南方革命党人,北方则极少,据我所知,在河北籍中,只有张廷辅一人。因此,了解张廷辅的一生活动有助于理解河北革命党人对武昌起义的贡献。但是,关于张廷辅的生平事迹,以前一些回忆辛亥革命的书刊虽有涉及,近年来也曾有专文介绍,然仍不免失于零散或欠翔实。笔者根据所能见到的文献资料及在张廷辅家乡的调查,对其一生经历撰次概述如下。

 

一、家庭和学生时代

 

张廷辅字清澄,直隶(今河北省)邯郸县裴家堡人,生于1883年①。出身于士绅家庭,其父张金华,字详征,光绪二十九年(1903年)贡生,也是邯郸县最后一个贡生。金华曾佐助邯郸县令筹办官车局,并在其中供职②,另外还懂些医道,兼及行医,是地方知名绅士。其母崔氏。廷辅幼年由父亲指导接受启蒙教育,稍长入广平府亭书院读书。他自幼性格刚烈,卓荦不群,不悄于科举八股,在书院读书期间即讨厌经义之学,对军事问题则有浓厚兴趣,常购买兵书阅读。1902年以后,袁世凯在保定陆续建立行营将弁学堂、武备速成学堂、陆军小学堂等军事学校。1903年廷辅即投考姚村陆军小学,旋被录取。廷辅是独子,按照当时《北洋陆军武备学堂暂行试办章程》规定,是不允许从军及报考军事学堂的,他因兴趣所系,还是执意投考,终被录取。在军校学习期间,感于清廷腐败,国情日非以及受到孙中山领导的革命运动蓬勃发展的影响,很快便接受了反清革命思想,遂多方联系革命党人,“与吴樾等通声气”。不久,因言论过激,目标太大而被校方开除。此后,又到天津同文书局谋职,专售秘密书籍,从事宣传活动,时间不长也因封禁而作罢。大概在1907年,他又回到保定,考入北洋武备速成学堂。在速成学习期间,加入了河北同盟会,为了不连累家庭,曾写信给其父亲,宣称断绝关系。毕业后,于1908年底(或1909年初)分配到湖北鄂军为见习士官,见习期满,在第八镇(师)十五协(旅)三十标(团)三营右队(连)任排长,从此踏上军人生活的道路。

 

二、从将校研究团到首义之夜

 

张廷辅被分配到鄂军后,正是武汉革命党人活动深入、迅速发展的时期。从1904年起,革命党人就开始组织革命团体,秘密进行宣传,先后出现有吕大森等组织的科学补习所、刘静庵等组织的日知会,但都因事机不密而遭挫折。1907年以后,革命党人力量迅速壮大,他们汲取历次教训,以军界和学界为对象进行艰苦细致的组织工作,尤其注重在新军士兵中开展宣传,在新军中相继建立了湖北军队同盟会、种族研究会、中华铁血会、忠汉团、兰友社、神州学社、益智社、群英会等革命团体。这个时期,廷铺也积极联络同志开展活动。当时,第十五协所辖的二十九标、三十标的营房相连,住在一起,两标人员来往较多。廷辅素与二十九标的蔡济民、吴醒汉及本标的王宪章、王文锦、罗良骏友善,志趣相同,遂于1909年组织将校研究团,④内附设下士班,名为研究学术,实则鼓吹革命,专为运动下级军官及士兵,团员曾达数百人,成为新军中影响较大的一个革命团体。1910年,他又加入振武学社(仍参加将校研究团活动)。振武学社是在原群治学社的基础上建立的。1910年4月,湖南长沙发生抢米风潮,湖南革命党人要求湖北新军中党人响应。于是群治学社的李六如、杨王鹏等与湖北共进会的黄申芗、查光佛等决意发动党人响应,但在准备过程中长沙饥民暴动已被镇压,群治学社、共进会的起义计划也被清方察觉,虽然党人预将文件、名册密藏,未被搜获,而社务无形中陷于停顿。接着,杨王鹏、李六如、章裕昆等又将群治学社改名振武学社,继续进行活动,并建立了更为严密的组织制度,在各标、营、队设立代表,各营同志接受代表领导。振武学社活动不及三月,又被第二十一混成协协统黎元洪查知,遂将主要负责人杨王鹏撤差,社务再度陷于停顿。

1911年1月,革命党人重组团体,他们鉴于振武一名太招人注意,因此以研究文学为名,成立文学社。1月31日(旧历新年)借新年团拜之名在武昌黄鹤楼畔风渡楼召开成立大会,推举蒋翊武为社长,詹大悲为文书部长,刘复基为评议部长,蔡大辅、王守愚为文书员,邹毓霖为会议兼庶务,并决定暂不设副社长,等组织发展之后再增设。文学社成立后,汇合新军中各革命团体,人员激增,社务日形发展,影响遍及整个新军。3月,将校研究团也一起并入。因将校研究团有些下级军官(张廷辅为排长、王宪章为正目、王文锦为司书生、吴醒汉为排长,吴后又入共进会),人数较多,影响较大,文学社遂于15日在黄土坡招鹤酒楼召开代表会议,推选王宪章为副社长,并主持本标社务。社员的增加,社务的繁杂,以及全国革命形势的迅速发展,需要设立常设机关及社务机构,以加强对新军革命运动的领导。王宪章遂与张廷辅洽商,拟租赁廷辅寓所为机关部。廷辅原在中和门内一带居住,迁入紫阳湖畔的小朝亍八十五号后,楼上适有空闲房间,便爽快答应。以私宅为党人秘密机关,要冒很大风险,倘有不测,必然累及家人,党人对廷辅置全家性命于不顾、毅然同意设立机关部深感钦佩。5月10日,文学社又在黄土坡同兴酒楼召开代表会议,决定在小朝亍八十五号设立机关部,以刘复基、蔡大辅、王守愚住社办公,办理日常社务,并适应社务扩大的需要,增设总务部,推张廷辅为参议兼总务部长,协助正副社长工作。此后,廷辅成为文学社的主要领导人之一,其寓所也成为党人活动的机关和指挥中枢。

与文学社迅速发展的同时,新军中另一团体共进会也日益壮大。原来二者分途并进,互不相扰,但此时已出现跨社(会)人员,并为发展社(会)员发生摩擦,但党人很快认识到“合则双美,分则两伤”,于是决意联合行动。五月以后,经过双方代表几次接触,终于达成协议,搁置文学社、共进会名义,共同进行领导新军的起义准备。9月24日,两团体在胭脂巷十一号机关部召开联合大会,到会者六十余人,廷辅参加这次会议。会上决定10月6日(中秋节)为起义日期,并制定了起义计划,组成了领导机构;推选蒋翊武为军事总指挥,孙武为参谋长;军事总指挥部设于文学社总机关部小朝亍八十五号,政治筹备处设于汉口,并设置参谋部、军事筹备员、政治筹备员。廷辅被举为参议兼军事筹备员,负责调制武昌亍道地图、部署兵力、配置武器等事,以组织实施起义计划。

在文学社、共进会召开联合大会的当天,南湖炮队党人为入川同志饯行,官弁干涉,遂引起来冲突。同时,外间亦盛传革命党将在八月十五起事。清方虑中秋节有变,马上召开防务会议,调右路巡防营三营来武昌驻防,命令军舰升火待命,收缴新军各标营士兵子弹,提前一天度中秋节假,八月十五并宣布戒严,不准士兵外出。在这种情况下,起义总指挥部只得改期于10月11日起义。革命党人投入了紧张准备,正在这时又发生了一件意外,10月9日正午,孙武在汉口俄租界宝善里机关装配炸弹失慎,引起爆炸,孙武受伤,被送往医院治疗。俄国巡捕闻声赶到,尽行搜去炸药、旗帜、符号、文告、印信等,并捕去多人,俄领事又立即引渡清方。于是起义秘密完全暴露,清督瑞  下令紧闭城门,大肆搜捕。

这天,蒋翊武刚从岳州赶回机关(廷辅寓所),与刘复基、王宪章、蔡大辅、彭楚藩、龚霞初、王文锦、罗良骏等商议杨玉如从上海带回来的消息:黄兴要求将起义推迟到月底进行,约十一省同时起义。讨论无结果而散。中午,廷辅从军营回来,与蒋翊武寒喧之后,便用午饭。这时,邢伯谦、邓玉麟相继跑来,报告了汉口宝善里机关失事的经过。在场之人,莫不怔然,过了一会儿,刘复基主张事不宜迟,当晚立即起义,蒋翊武尚犹豫不决,廷辅与邓玉麟等同志异口同声,赞成刘复基全张。总指挥部于是形成决定,同意刘复基意见。蒋翊武当即草签命令,分发各标。

下午,廷辅返回军营后即着手进行起义前的准备。晚饭后,廷辅从家里返营,在广栈门口遇到刘复基、龚霞初,三人立谈交流情况,忽见一人停住脚步,盯住廷辅,廷辅见状,向两人一努嘴,三人便分途而走。回到营房,廷辅和徐达明、方维开始筹措炸弹,王文锦从机关部运来炸弹,廷辅又负责分发、藏好。一切准备就绪,他又与本标同志沈春岩“密计于房,畅饮以待⑤”。不料。因联络不通,预定在夜十二时的起义未能按计划举行。

再说命令下达后,蒋翊武、刘复基、彭楚藩、龚霞初、牟鸿勋等于机关部守候。晚上,他们又租来一部留声机放唱片,借以掩人耳目。十点多钟,军警突然包围总指挥部,刘复基、彭楚藩、龚霞初、牟鸿勋等被捕,廷辅的夫人徐昭及岳父、佣人也一起被抓走⑥。同时杨洪胜也因运送炸弹暴露而被捕。瑞 令湖北督练公所督办铁忠等连夜于督署开堂审讯,彭楚藩、刘复基、杨洪胜英勇就义。当夜,彭楚藩是第一个被提审,第二个被审讯的就是廷辅的夫人。铁忠问道:“家里是开栈房的吗?”她答道:“不是的,我家里的是闲住。”铁忠道:“即不是栈房,何以这些革命党都在你家呢,想必你的丈夫也在其内。”回答道:“他们是同我分租住的房子,我的丈夫日日在营里,即或回来,多则两点钟,少则一点钟就走了,他又怎么同一起咧?况且他回来,也不会与他们通过往来,虽说在一个房里,你不干我,我不干你,这也是武昌城里住房子风俗。”铁忠又道:“你的丈夫既不常在家,他们做的一些事,你必可以清白,究竟他们所做的是些什么事?你可照直说来。”她回答说:“他们去来的人很多,只是我都不认得,若问他们做的什么事,但他们住楼上,我们住楼下,我又从来不上去,怎么晓得呢?”她的巧妙回答,使铁忠无言以对,只得骂道:“你这刁妇,还是口强。”暂时羁押起来。这一夜,廷辅夫人两次被审,他岳夫也被提审,但铁忠毫无所获。

小朝亍机关被破坏,有的官员见军队中革命党甚多,建议不要拿办,以免激变,瑞 不以为然。铁忠这时又接到报告,说军队中真正革命党并不太多,军官全不在内,只有三十标排长张廷辅在内。瑞 得知后,即命第八镇统制张彪、水师统领陈得龙派巡防营营兵前去拘捕,准备于正午十二时斩首示众。10日晨操,廷辅正在值班,忽见一群巡防营营兵涌来,不由分说,当即戴上脚镣手铐,装上小轿,抬至督练公所。当时廷辅尚不知昨晚变故,但他处变不惊,丝毫不改常态。接着,铁忠等开始审问,问他为什么和革命党住在一起,他从容回答:“标下在营里当排长,并不知道这些事,他们虽说住在标下屋里,不过是同屋而居,他住他的,我住我的,其实没有与他们通来往。”铁忠又问军营中有多少革命党,他机警地反问道:“大人这句话说得标下很不懂,上面法律这样森严,即或素抱革命思想的,也不将这‘革命,两个字挂在脸上,又叫标下如何去查?且标下也是一个长官,他们既是怕大人们,难道就不怕标下?今日大人问标下有多少,标下便问大人,看大人知道不知道?”廷辅回答沉着冷静,不露破绽,铁忠也无可奈何,只好暂时将他押到模范临狱。

廷辅的被捕促成了革命士兵起义的决心,当时武昌城内到处传言革命机关被破获,革命党多人被杀头,又听说瑞 要按名册捕人,于是人人自危。二十九标、三十标的同志亲眼见到廷辅在操场被执,工程第八营同志在营前也看到廷辅被押解而过,知道传言不虚,悲愤至于极点,遂自行联络,决意起事。晚上,工程第八营终于打响起义第一枪,揭开了武昌起义的序幕。

 

三、参加武汉保卫战

 

10月11日,武昌光复,起义士兵逼迫黎元洪就任都督。下午,蔡济民派陈人杰等打开文昌门模范监狱,迎接廷辅诸同志。时廷辅戴着脚镣手铐,与夫人徐昭同系一室,夜间他们听到枪声激烈,知道同志已起事,及见到同志来狱,起义成功,非常兴奋,连忙致意道:“各位同志辛苦了”。各同志一面为他除掉镣铐,一边安慰。他面对铁忠淫威,视死如归,无所畏惧,但此时看到自己被释,而彭、刘、杨三同志已牺牲,百感交集,说道“‘我并不苦,所苦者尧 (刘复基字)三同志耳!’言罢痛哭,诸同志皆挥泪劝之”⑦。廷辅偕夫人回小朝街寓所稍息片刻,即赴都督府共商大计。

黎元洪出任都督,象一尊“泥(黎)菩萨”,不言不语,静坐观变。于是蔡济民提议组织谋略处,负责处理军政大事。大家推选蔡济民、张廷辅、吴醒汉、邓玉麟、高尚志、徐达明、王文锦、陈宏诰、谢石钦、李作栋、蔡大辅等十五人任谋略。从10月11日晚,谋略处开始办公,到17日公布《中华民国军政府条例》,在这段时间内,谋略处湖北军政府的核心中枢机构,作出了一系列事关全局的重大决策。廷辅作为其中主要成员,参预了一些大政方针的制定工作,发挥了重要作用。

湖北军政府一成立,立即着手扩军,12日即决定以起义部队为基干,就近召募新兵,预编八协,暂成四协;并决定由吴兆麟(后由于宋锡全任)任步队第一协统领,何锡藩任第二协统领,成烦荣任第三协统领,张廷辅任第四协统领。13日,各协干部配备基本就绪,于是又划分四区,令各协分区防御:步队第一协为第一区,负责汉阳防务;第二协为第二区,负责汉口防务;第三协为三区,负责武昌武胜门外两望至青山一带防务;第四协为四区,负责武昌省城防务。16日,经蒋翊武提议,又增加一协,以熊秉坤为第五协统领。这五个协兵员及特种兵兵员,不到一星期便已募足。上汉保卫战的主力主部队。(小朝街机关破坏时,蒋亦被捕,后乘乱走脱,避于京山)

军政府成立之后,蒋翊武于13日返回武昌,任军事顾问,他认为兵贵神速,应先敌占领湖北、河南之间的交通要隘武胜关,阻扼清军南下,向黎元洪提议让张廷辅担此重任,因形势所限及黎元洪延犹豫,终无结果。

武昌起义的胜利,使清廷惊恐万状,立即宣布停止永平秋操,派遣陆军大臣荫昌南下率兵“剿办”。10月15日,荫昌先头部队到达武胜关一带,革命军政府决定先将汉口刘家庙张彪残部消灭,逐次北上攻击,以阻止清军南下,16日,何锡藩率第二协向刘家庙之敌发起进攻,经过两天激战,在民众帮助下,终于击溃当面之敌,占领了刘家庙,进至三道桥。民军初战告捷。18日,军政府改任张景良为前线指挥官(几天后因通敌叛变被枪毙),同日晚,廷辅奉军政府令,将武昌城防任务移交给第五率协。第四协渡江增援汉口。20日拂晓,民军进攻滠口之敌,第二协通过三道桥从正面进攻,第四协由藤子岗乘船登陆进攻清军右翼。但指挥军张景良事先不通知部队部队预作准备,遂使民军仓促行动。廷辅率军攻至滠口右岸,因地形不利受阻,又因正面进攻部队失利退却,也退回原地。26日,清军舰偷入谌家矶,从侧背向民军轰击,民军伤亡五百多人,由刘家庙退至大智门附近。中午,民军反攻,第四标统带谢元恺打前峰,廷辅率第四协在左,何锡藩率第二协在右,向敌猛攻。接敌时,民军士兵立即枪上刺刀,杀声震天,清军纷纷后退,民军一举攻占刘家庙。27日,清军凭借优势火力向刘家庙反扑,双方激战竟日。傍晚,清军派一部侧击民军,廷辅突受重伤,士气受到影响,加之第四协伤亡惨重,减员很大,民军再失刘家庙。当晚,谢元恺代表四协统领。29日,谢元恺又率四协反攻,攻至刘家庙附近时,敌军已准备退却,但为督战队截回,谢元恺不幸阵亡,民军只得退入汉口市区。在刘家庙战斗中,廷辅先负轻伤,仍坚持不下火线,继续指挥,直到受重伤才被抬回武昌治疗,不等伤口愈合,又赴汉口指挥,仍任第四协统领率第七标防守于江汉关、四官殿一带,击退清军数次进攻。冯国璋下令火烧汉口,11月1日,民军撤守汉阳。

民军退入汉阳,士气并未低落,黄兴就任战时总司令,各省纷纷独立,以及湖南援军来到,给苦战中的民军士兵以极大鼓舞,黄兴遂于汉阳昭忠祠设立司令部。当时汉阳的民军部队有蒋肇鉴所率第一协一千多人,张廷辅所率第四协二千多人,熊秉坤所率第五协二千多人,胡效骞所率第四标一千多人,加上炮队工程队及湖南援军两协,共约二万人,但战斗力较强的只有第四协、第五协、湘军第二协、工程第一营及敢死队。而袁世凯投入的清军有一个整镇,两个混成协,总兵力三万多,兵力和武器装备都占优势。

11月2日,廷辅奉黄兴之命,率第四协防守南岸咀至兵工厂一带,他一面积极构筑工事,一面整顿队伍,训练士兵,严密防御当面之敌。经过十几天相持,民军于11月16日主动渡汉江向汉口之敌进攻。这次进攻分三路:湘军第一协、第二协及鄂军第五协、配备马队一队、炮兵两营、敢死队一营,渡桥进攻,作为主攻;廷辅率第四协从南岸咀阵地乘船向汉口中国亍市进攻;第六协由汉阳东北岸前进,向汉口龙王庙登岸,进攻敌人左翼;第四协和第六协作为助攻。战斗打响后,开始比较顺利,已将袁军火车压制,廷辅令教练官马得胜及第七标第一营管带左国栋率一营登船渡河,正要登陆时,清军调来机关枪(民军无机关枪)猛烈扫射,渡河部队伤亡百余,被迫退回。廷辅又派第七标统带胡廷佐几次强渡,都因清军火车优势,民军伤亡太大,进攻均未奏效。主攻一路起初进展也顺利,一度将战线推至汉口居仁门歆生路一带,但后续部队新兵擅自撤退,影响到整个战局,以致不可收拾。当时袁军为民军的勇猛进攻所震慑,“业已预备火车,施行退却”,可惜民军攻败垂成。

19日,清军向汉阳发动进攻,避开民军即设阵地的正面,绕道新沟渡汉江,进至蔡甸,不久,相继攻占美娘山、仙女山、三眼桥阵地。美娘山、仙女山、锅底山、扁担山等为汉阳屏障,是两军必争之地。22日,廷辅奉命抽派第七标赴援。23日拂晓,第七标反攻仙女山,至七点钟,已占领仙女山东北部,七标官兵浴血奋战,袁军死伤惨重,已呈动摇之势,但协助进攻的湘军第一协统领王隆中惧战隐匿于民房,队伍因无主官指挥逗留不前,湘军第二协见状也停止不进。因此,当第七标统带胡廷佐率部攻至仙女山东南部时,已成孤立之势,但七标仍坚持反攻。中午,胡廷佐左膀受伤,管带左国栋也负重伤,下午清军又逐渐增加兵力,七标被迫退却,清军又占据锅底山。随后,黄兴又急调廷辅率四协司令部及所属第八标增援花园一带。24日凌晨,四协即由花园、扁担山一线反攻,很快占领了锅底山。正在这时,八标统带王华国又负重伤,部队又被压下山。此日,双方反复争夺,形成拉锯战,战况空前激烈,四协连伤两员大将。26日,清军突破民军十里铺防线。27日,汉阳各部队或自行撤退,或被打散,留在汉阳进行有组织抵抗的只有四协和五协的部队。四协这时兵力不满一千,扼守在大巷口一带。廷辅与五协熊秉坤商议退守之计,因未得总司令之命,不敢擅自行动,遂电询武昌援兵,回答则含糊其词,廷辅只得加意防守,作固守之计。中午,袁军进占汉阳城,廷辅和熊秉坤率部血战,才杀出一条血路,渡江退至武昌。当时人多船少,许多士兵只得  水而渡,廷辅殿军和夫人役昭在寒冷刺骨的长江中泅渡过江的。廷辅率部断后,保证了汉阳人员、机关、物资的及时撤退。

廷辅退入武昌,立即参加保卫武昌的准备,相继担任要职,是武昌城防部队的主要将领。11月28日,军政府召集会议,决定总司令一职由蒋翊武护理,吴兆麟为总参谋长,司令部设于洪山宝通寺;武昌沿江地区分段设防。29日,总司令部决定:窦秉钧率第三协设防青山至两望一带,熊秉坤率第五协设防两望至砖瓦厂一带;杨载雄率第六协(时民军已增至八协)设防砖瓦厂至大堤口一带;邓玉麟率第七协设防武昌城沿江一带;张廷辅率第四协设防鲇鱼套及祈阳会馆附近;蒋肇鉴率第一协设防祈阳会馆至吉祥宾馆附近;何锡藩率第二协设防武昌省城;罗洪升率第八协防御金口附近。12日1日,袁世凯与民军商议停战三日,4日,军政府以停战期将满,又召集将领会议,将武昌城划为三个防区,外围两个防区:第一防区,青山至大堤口,司令官窦秉钧;第二防区,大堤口至鲇鱼套,司令官何锡藩;第三防区,鲇鱼套至石嘴,司令官张廷辅;金口支队长罗洪升;牌洲支队长邓玉麟。次日,停战展延,不久,袁世凯派代表与民军议和。12月10日,吴兆麟任民军战时总司令。1912年元月8日,为准备北伐,将担任武昌城防的三区部队编为三镇,(不久即增加四镇,至2月27日,又增为八镇),廷辅为第二镇统制。元月15日,黎元洪又将武昌所有军队编为三个支队和武昌守备队、总预备队,廷辅任第一支队司令官。28日,又拟令廷辅率第一支队渡江参加北伐。不久,南北和议成功,北伐计划取消,又恢复镇的建制,廷辅复任第二镇统制。

 

四、高风亮节

 

在政治上,廷辅是一位坚定的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战士。他很早就立志推翻清王朝的反动统治,投入革命运动后,在新军中“组织机关,运动新军最为有力”⑨。被捕入狱,宁死不屈,严守机密,表现了一个革命党人无所畏惧的可贵精神。出狱后,为保卫革命政权浴血奋战。南北议和期间,廷辅和军中革命同志一起,对议和持反对态度。他积极罗致军事人才,以备北伐之需,在任三防区司令官时曾路遇辞职出营的先锋标统带陈佐黄,就主动挽留至司令部,给以安置,后授以八标二营管带之职。尤其是南京临时政府成立后,武汉革命党人内部发生分化,一部分人站在袁世凯、黎元洪一边,攻击孙中山和南京政府,廷辅则旗帜鲜明,始终拥护孙中山及南京临时政府。在一月份的一次会议上,混进军政府的奸细孙发绪肆意攻击孙中山和南京政府,廷辅的参谋官蔡大辅愤恨之余,操起查光佛所佩手枪,对准孙发绪就打,但没有击中,孙惊呼汗奸行刺,向黎元洪告状,请以汉奸治蔡罪,黎亦欲置大辅于死地,丁人杰、李鸿基起来反对。廷辅平时沉默寡言,不善于言辞,这次却愤而发言,“争之急,辩之力”,备举孙发绪罪状,力主严惩,黎氏无奈,只得将孙拘押。在民军建设上,他也具有某些新思想,在第二镇统制就职仪式上,他自称“公仆统制某”,讲话后高呼“士兵万岁!”教育士兵要忠于国家和民族,“以前对皇帝个人尽忠,现在要对国民全体尽忠;以前军人只对官长负责,现在更要对全体士兵负责;以前士兵只服从官长,现在官长也要服从士兵。大家努力为国家为民族而且战,才不辜负军人的光荣称呼”。这番讲话在当时的确难能可贵。

道德品质上,廷辅也是一位堪为楷模、为人爱戴的革命党人。他生活极为朴素,自奉甚俭。任民军高级将领后,一如以往,私寓中“朴素如村居”⑩,与当时许多担任要职的党人豪华公馆形成鲜明对照。他所得统兵薪响,常接济周围同志及部属,以致他惨死之后,“身后无一文余蓄,残殓之费均由幕中人员临时筹措”。他真正做到了自己所说的“不争丝毫权利”。

廷辅幼时即喜读书,从军后仍保持这一习惯,即使在参加武汉保卫战的紧张日子里,“虽戎马倥偬,军书旁午,而常手不释卷”。还注意吸收读书人到自己部队,常与之倾谈研究,“有古儒将之风,以是士多归之”。

廷辅在战场上与士卒同甘共苦,在平时则轻车简从,任师长后,出行巡视,不带护兵及随行人员,“无一驺从护弁”,从不兴师动众。

廷辅素负盛名,南北议和期间,在湖北的河北籍同志曾公举廷辅为直隶都督,河北革命党人也曾专电鄂省当局请张回任都督,南京临时政府陆军部亦拟调张督师江北,准备北伐。廷辅的高尚品德深得同志赞许和爱戴,老同盟会员查光佛称其“为人和易不伐,耐劳苦,热心时事,……张任师长(即当时所称统制)恂恂若儒者,尤勤学好士,不矜功绩”。当年文学社的主要成员章裕昆称其“于富革命理想,……被捕羁押督署,态度从容,一如平时。张不独为文学社之铮铮者,即鄂军中亦罕见”(11)。辛亥首义老人李春萱在解放后还说“张为人刚直木讷。至今为一般老人所称道”(12)。辛亥武昌首义人物传》的作者贺觉非说:“查光佛作《武汉阳秋》,嬉笑怒骂,对起义诸人少所许可,独于廷辅称道备至,非有大过人之处,不会得查氏好评”(13)。由于廷辅深为同志爱戴,所以他死后,“同人惜之,至有痛哭者”(14)。

 

五、被害之谜

 

1912年2月27日晚,武昌发生“群英会暴动”,廷辅被害于武昌大都司巷寓所。

群英会暴动,当时也有称为“武昌二次革命”、“二次风潮”者,是以推倒军务部长孙武为目的的一次行动。暴动的组织者是共进会员黄申芗和群英会首领向海潜等。他们以群英会相号召,联合了武昌教导团、毕血会、将校补充团、义勇团、学生军和武昌城内的驻军,于27日晚包围都督府、军务部和孙武住宅。暴动者的出发点原是反对黎元洪及孙武的倒行逆施(孙武自起义后,逐渐蜕变,反对孙中山和南京政府,靠近袁世凯),但由于内部意见不统一及组织不当,反被黎元洪及阴谋者利用。黎元洪利用这次暴动,一面将孙武撤职,一面又斩杀文学社社员,坐收渔人之利;阴谋者利用暴动,乘乱刺杀张廷辅。暴动成了革命党人的内讧,廷辅则成了这次暴动的牺牲品。

关于廷辅被害,历来是个悬案,有不同的说法:当时的孙武退职宣言就指责暴动者枪杀张廷辅;黎元洪则说廷辅被杀是张振武指使;李六如认为张被杀是文学社、共进会两团体分化的一个表现;张氏之死,在国外也有人怀疑,1956年苏联东方研究院基尼甫洛夫到武昌访问,也曾问及廷辅被杀事,认为是文学社、共进会两团体火并的佐证;还有一种说法认为是黄申芗所为,陈孝芬《辛亥首义回忆》称:“文学社有人说张的被刺是黄申芗所为,并说孙武密嘱黄申芗如能把张廷辅杀掉,就以张师长缺给黄,不断张虽被杀而黄落空,黄见杀人只落得一双血手,意极不平,乃有推倒孙武之举”。刘化欧(我参加革命之经过)亦持此说:“一九一二年四月十四日(壬子二月二十七日)夜半,孙武授意黄申芗令第十七标第三营督队官罗大纲率领手枪队刺杀第二师师长张廷辅武昌大都司衙左侧私寓中,当时响枪十余声,张师长跳到天井院,问是何人打枪,门外一人答道:‘我奉令来结果你的性命的’,遂发三枪,师长死,他夫人也中一枪……有人故意放烟幕,说是张的马弁干的,残不知后将罗大纲捕获,几经审讯,供认孙武授意刺杀不讳,后将罗犯执行枪决于张美之巷口”(16);潘康时《记文学社》认为:“孙武勾通廷辅部队,杀张于都司巷住宅,黎假惺惺厚敛死者,抚恤家属”(17)。

以上诸种说法,以刘化欧所述最详,且他是廷辅被害的现场目击者,“杀张时,参谋邱坤庸、中军官罗云波、军需处长罗小池、军械处长刘化欧正在上房竹战(打麻将)”(18)。可见刘化欧一说较为可靠,但他所叙也有错误之处,第一,廷辅遇害为公历2月27日,并非4月14日;第二,孙武被推倒和廷辅被害是同时,而推倒孙武是黄申芗直接的目的,在同一时间内黄申芗不可能一面要打倒孙武,一面又奉孙武之命枪杀廷辅。尽管如此,刘化欧所叙廷辅被害的过程仍是可信的。

罗大纲后为廷辅部属钟畸捕获,经第二镇司令部讯明,于汉口张美之巷口枪决。罗是凶手,已无疑问,但罗是出于什么动机呢?1957年梁维亚(原第四镇参谋)一封信上谈到“那时不仅一般部队都派有官兵日夜巡逻市面,高级将领也日夜暗中巡查。有一次张廷辅巡查到大朝亍,看见一个军官从李藩台宅中拿东西出来,张即大声斥责,问他是什么人,那人说是第十七标第三营督队官罗大纲,张要通知所属标统办罪,罗跪地哀求始罢”(19)。贺觉非据此推断:“罗由惧生恨,常恐生命不保,故乘纷乱之际,纠集多人杀张免祸”,“罗之杀张纯属泄其私愤”(20)。按梁维亚是“群英会暴动”的策划之一,张廷辅又死于暴动之夜,梁当然不会将张被害的责任揽在“群英会”身上,其认为张被部下仇杀不能尽信,贺氏据此所作推断亦不足尽据。退而言之,起码不能排除张被杀兼有仇杀和政治谋杀的两种因素,理由有四:

第一,孙武和张廷辅存在政见分歧。孙武与孙发绪共同反对孙中山和南京政府,廷辅坚决主张惩办孙发绪,孙发绪刚被拘押,第二天就被孙武保释出来。

第二,孙武和文学社矛盾很深,极力排斥文学社,廷辅是文学社的中坚,又是文学社在武汉唯一掌兵权的人,(另一成员唐牺支任第七镇统制,驻防荆宜地区),因此孙武也曾在第二镇给廷辅设置对立面。章裕昆《文学社武昌首义纪实》说:“黎元洪编鄂军为四镇,张任第二镇统制,军务部长孙武嫉视文学社,恐张异已,思去之,迄不得间,乃以夏占奎为其部协统,夏暗承旨意,常不听命”。

第三,廷辅被害前所处环境已很险恶。查光佛《武汉阳秋》记载“(廷辅)被难前数日,张犹殷殷与予谈佛理,案头置释典一卷,约予下榻于其幕,欲乘暇时以共相研究,予语之曰:‘此非大将所宜,且今日非其时’,并戒之云:‘现风鹤频惊,互相倾轧,居太坦易,恐一旦或遭不测,宜稍自戒备’。”查光佛已意识到廷辅所处环境,“风鹤频惊,互相倾轧”,预感到“或遭不测”,查氏所言必有所据,决非偶然。

第四,罗大纲亲口供认“孙武授意”。那么,罗大纲既结仇于廷辅,就有可能被用作政治谋杀的工具,就有可能在“群英会暴动”之前已受意于孙武,于是乘混乱之机枪杀廷辅。

无论怎样说,廷辅死于群众会暴动之夜,这对武汉革命党人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个悲剧,当时,廷辅年仅二十九岁。

廷辅死后,不久归葬于故里邯郸县裴家堡东北支漳河畔,当时政府曾拨专款于裴家堡修张公祠,后因张家败落,后继无人,祠堂失修毁掉,墓碑也未竖起来,文革中,墓冢又被掘。

廷辅先娶贺氏,邯郸县北井寨人,农村妇女。廷辅到武汉后又娶徐昭。徐昭是一位具有新思想的女性。武昌起义前,她以房东身份出现,掩护革命活动,帮助机关部作过许多工作。被捕后,两次被审,都拒不透露同志名字和起义计划,“张之夫人矢口不移,坚不吐实,诸问官不得一字,而党中多人遂藉以保全”。出狱后,廷辅任民军指挥官,她“常相随出入枪林弹雨中,汉阳失陷,其夫人从之  江水以渡,以一弱女子而能不畏死若是,良足佩矣”。廷辅向朋友耿毅(广西辛亥革命领导人之一,解放后曾任河北文史研究馆馆长)称其为女英雄,“此间有女英雄,与我同患难,共牢狱,不能不为你介绍”(24)。廷辅被害时,徐照也因上前保护而受枪伤。扶柩回邯后,在裴家堡居住数月,因不习惯当地生活,遂离去,不知所终。廷辅有一子一女,贺氏所生,子早夭;女玉清,后适柳林桥郑树模,现年八十四岁,1983年曾写信给市政协,要求为其父修墓立碑。

附一:

查光佛《武汉阳秋》有关张廷辅记载

故鄂第二师师长张廷辅,字清澄,直隶人,保定陆军学生,起义前为鄂军三十标排长;为人和易不伐,耐劳苦,热心时事,组织机关、运动军队最粗力者。因其家为党人机关,遂被抄略。张被捕,其夫人亦被逮,连坐焉。时党人受审议,除彭烈士等慷慨不屈外,徐如刘公之弟刘同及著《武昌两日记》之龚霞初等多畏刑自招,攀及同党,独张之夫人矢口不移,坚不吐实,诸问官不能得一字,而党中多人遂藉以保全矣。后阳夏之战,张任协统,冲锋陷阵,身先士卒,其夫人常自相随,出入于枪烟弹雨中,无畏也。汉阳之陷,张殿军,其夫人从之 江水以渡入城,以一弱女子而能不畏死若是,良足佩矣。张任师长,恂恂若儒者,尤勤学好士,不矜功绩,常步行巡视,无一驺从护弁。时直人在鄂者,公举之为直隶都督,南京陆军部亦拟将调之为江北督师,乃均未果。而及于群英会之变,卧居私邸,竞为乱兵所戕,同人惜之,至有痛哭者。

张统军时,虽戒马倥偬,军书旁午,而常手不释卷,盖有古儒将风,以是士多归之。予暇时亦辙往过从,倾谈甚欢洽。被难前数日,张犹殷殷与予谈佛理,案头置释典一卷,约予下榻于其幕,欲乘暇时以共相研究。予语之曰:“此非大将所宜,且今日非其时。”并戒之云:“现风鹤频惊,互相倾轧,君太坦易,恐一旦遭不测,宜稍自戒备。”张则笑云:“吾与人改忤,不争丝毫权利,安有是者。”曾为几时,而遽及于难,悲夫!

张惨死时,其夫人亦受枪伤,身后无一文余蓄,殡殓之费,均由幕中人员临时筹措。张生时所得统兵薪饷,悉散给同人,自奉极俭约,私邸中朴素如村居,视当时诸大人公馆有愧多矣。性直率而不藏否人(物),独与孙发绪在都督府被人狙击不中国之时。因黎氏庇护孙,愤甚,争之急,辩之力,后孙语人云当日击彼者盖张所主使,其实误也。孙武等恐张异已,时欲去之,而乞不得间,乃以夏占奎为其部旅长,夏常与掣肘,不奉其命令、指挥,盖别承意旨也。当时鄂中军政可悉见一斑矣。

摘自《武汉阳秋》民国五年二月十五日版

附二:

第四协、第三区、第一支队、第二镇部队编成

第四协部队编成

第四协统领  张廷辅

第七标统带  胡廷佐(张哲夫)

第八标统带  王华国(周承勋)

第三区部队编成

第三区司令官  张廷辅

步队第四协

步队第一协

马队一队

工程队第一营

鲇鱼套及石咀各炮队

第一支队部队编成

第一支队司令官  张廷辅

步队第四协

马兵六名

炮队第一标一营

工程第二营

卫生队一队

第二镇部队编成

第二镇统制  张廷辅

第三协统领  夏占奎

第四协统领  王华国

主要参考书目

  《辛亥首义回忆录》

  《辛亥革命回忆录》

  《武昌起义档案资料汇编》

  《辛亥武昌首义人物传》

  《辛亥革命在湖北史料选辑》

  《文史资料选辑》

  《湖北文史资料》

  《武汉文史资料》

  《河北文史资料》

  《中华民国史》第一编

  《中国近代史资料丛刊》

  《中国近代史资料选辑》

  《辛亥革命史料选辑》

  《辛亥革命资料》

  《辛亥革命先著记》

  《武昌革命真史》

  《武汉阳秋》

  《梅川日记》

  《辛亥武昌首义记》

  《东方杂志》

  《黎大总统书牍汇编》

  《邯郸县志》民国本

注释

①张廷辅生于光绪八年(壬午)十二月初二日,按十二月已属公历1883年,故知廷辅生于1883年1月10日。

②根据1979年我在廷辅家乡的调查,当地人言张金华在县官车局任职,查《北洋公牍类篡》卷十一,知正式名称应为官车局。

③据《辛亥革命资料》所载耿毅《辛亥革命广西援鄂回忆录》及民国本《邯郸县志》,如知廷辅在保官军校时已加入同盟会,时间大概在1908年。

④诸书或言组织武学研究会,或言组织将校团,以称将校团者多,两个名称可能都用过,只是时间不同而已。

⑤《武昌起义档案资料选编》中卷《沈春岩事略》

⑥《武昌起义档案资料选编》下卷《湖北革命实录长编》称“十八日晚上……其(小朝街)八十二、八十五号内,拿获党徒二十七名,内有女党员龙韵兰一名”。八十五号即廷辅住宅,是晚廷辅夫人于此被捕,龙韵兰似指廷辅夫人。但廷辅家乡人异口同声说廷辅夫人姓名为徐昭。徐昭曾在廷辅家乡住过,当地人言之有据。

⑦见《中国近代史资料选辑》所载章裕昆《文学社武昌首义纪实》。

⑧见《武汉阳秋》。

⑨转引自《辛亥武昌首义人物转》下册《张廷辅传》。

⑩同⑨,以下同。

⑾同⑦

⑿《辛亥首义回忆录》第二辑所载《辛亥首义纪事本末》。

⒀同⑨

⒁同⑦

⒂⒃见《辛亥首义回忆录》第一辑。

⒄同上书第三辑。

⒅同⒃

⒆⒇同⑧

(21)同⑦

(22)同⑧

(23)同⑧

(24)《辛亥革命资料》所载《辛亥革命广西援鄂回忆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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