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坡文化热缘何经久不衰
苏东坡塑像 (图源网络)
我们知道,在中国古代文化名人中,关于苏东坡的史料最为完整最为丰富,远超李白、杜甫,即便是他同时代的人,也望尘莫及。在中国文化史上,苏东坡的文化热经久不衰。
近年来,苏东坡又火了。之所以用“又”字,一是因为苏东坡的热度从未消减,历朝历代吟咏、谈论、研究、追随他的人多如恒河之沙,不计其数;二是因为舞剧、话剧、京剧、音乐剧、舞蹈诗剧、纪录片、动画片、电视剧、短视频等苏东坡题材文艺作品大量涌现,东坡文化节、东坡文化季、东坡文化旅游大会等各种苏东坡主题文化活动也在各地纷纷登场。
当苏东坡从古代走进现代,从传统文化领域进入大众文化领域,他开始从一个具体人物变成一个文化符号和文化IP。(所谓文化IP,指一种文化产品之间的连接融合,有着高辨识度、自带流量等特质的文化产品)
苏轼在散文、诗歌、书法、绘画方面的造诣都非常的高。在散文方面,他是宋代古文运动的领袖,为“唐宋八大家”领衔人物;在诗歌方面,他提高了宋诗的质量,成为北宋诗坛骄傲;在书法方面,他擅长行书、草书,与黄庭坚、米芾、蔡襄合称为“宋四家”;在绘画方面,是文人画的开创者之一。同时,苏轼在词方面是开宗立派的大家,首开豪放派词风,为宋词的发展打开了新的局面。苏轼之所以能作出这么大的成就,不只是因为他的天赋,更加因为他丰富的人生经历。
苏轼自嘉祐二年进士及第后,授大理评事,签书凤翔府判官。熙宁二年(1069),父丧守制期满还朝,为判官告院。因反对王安石推行新法过激之处,自请外任,出为杭州通判,转知密州、徐州、湖州。元丰二年(1079),“乌台诗案”发,贬为黄州团练副使,后迁汝州。哲宗立,新党势力倒台,司马光重启为相,苏轼被复为朝奉郎知登州,后应召入京,官至翰林学士知制诰。又因反对新党尽废新法,于元祐四年(1089)出知杭州。元佑六年(1091),他被召回朝,但不久又外放颍州,知扬州、定州。元祐八年(1093),哲宗亲政,被远贬惠州,再贬儋州。徽宗即位,遇赦北归,建中靖国元年(1101)卒于常州。正是充满了悲欢离合的坎坷经历造就了苏轼,他的光照千古的名篇,为中华民族文化的发展作出了突出的贡献。
几乎从苏轼生活的时代开始,就自然形成了一部长达九百年的苏轼接受史。这部接受史,以 2700多首苏诗、300多首苏词、4800多篇苏文为解读接受的对象,又分属以理论阐述为主的学术研究、以作家创作借鉴为特点的文学创作、以阅读鉴赏为内容的大众阅览等三个层面,采取评论、笺注、编选、年谱、传记、吟诵、唱和、刊刻、传抄等不同传播接受媒介形式,具有十分丰富深刻的内涵。
(左图)电视剧《苏东坡》剧照(中图)黄梅戏《苏东坡》剧照(右图)话剧《苏东坡》剧照
“东坡文化”热经久不衰,不仅在于他的千古名篇,更在于他的文化人格。有文章总结说道,首先,苏东坡一生始终秉持为民请命、兼济苍生的家国情怀和民本情结,“不以一身祸福易其忧国之心”。朝堂上,他能在王安石变法时直陈得失,能在旧党废法时仗义执言,丝毫不计个人之利害;贬谪中,他并不灰心丧气,更未就此躺平,浑噩度日。每到一地,他总是撸起袖子加油干,力求造福一方百姓,比如在杭州疏浚西湖,在徐州率民抗洪,在密州捕盗灭蝗,在惠州修桥补路,在儋州讲学育人。
其次,苏东坡有着超然物外、达观豁达的人格魅力。纵览苏东坡的一生,他名头大,官位大,人生起伏更大,饱受贬谪之苦,但他在一地鸡毛的生活中寻找到“一蓑烟雨任平生”的状态,让生活在苦难中开出花来。具体来说,他既上得去,坐得稳文坛领袖,当得实学士尚书;又下得来,好吃、好玩、好讲笑话,虽然偶尔也如凡夫俗子一般惆怅、愤懑、孤苦,但总是能在吟诗、交友、作画、烧菜、把酒与调侃嬉笑中自我排解。
今天,我们在各种文艺作品中讲述苏东坡、吟咏苏东坡,其实也是在呼唤苏东坡身上的那种文化人格。同时,通过一部部苏东坡题材文艺作品,我们可以为自己找到一面镜子,通过这面镜子,我们效仿着、追随着苏东坡的那种豪迈、旷达、忍让、为善,从逆境中完成自我慰藉、自我救赎、自我升华。
苏东坡在《潮州韩文公庙碑》中言:浩然之气“不依形而立,不恃力而行,不待生而存,不随死而亡者矣。故在天为星辰,在地为河岳,幽则为鬼神,而明则复为人”。这种文化人格的力量,让“苏东坡”成为千载永流传的文化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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