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中国人来说,西方的艺术盗窃案听起来仿佛就是一部部情节跌宕起伏的好莱坞大片。自1911年《蒙娜丽莎》被盗以来,一百年过去了,当年盗走达•芬奇的嫌疑犯毕加索也成了当今最受窃贼喜爱的艺术家。随着大众传媒的发展,资料已经累积到足够写一部完整的百年艺术盗窃史。
对此,伦敦艺术损失登记处(ALR)的执行主席詹姆斯•安森说,很多赃画会在很短时间内以低廉的价格脱手。在一些国家,如果你以一定价格购入赃画,并且拥有数年,便可以成为其合法拥有者。这也导致了跨国犯罪的普遍化,特别是在欧洲大陆交通便捷的情况下,赃画很容易转移到另一个国家,经历一些年月将自己洗白;而苏格兰场的艺术和古董部门负责人、警长格兰特•希尼表示一般一件艺术品在市场上重现大概要等5-7年时间。“这段时间里,艺术品本身的价格可能已经翻了一番甚至更多,他们会想办法把它洗白。显然,有一个犯罪的阶层,在这方面非常活跃,并且对整个系统的运作熟门熟路。”
其他一些罪犯会把赃画拿去抵押,不过银行近些年来已经提高警惕,在收到艺术品时会去ALR数据库里查一下是不是赃画。而另外一些罪犯把画偷回来就是为了损毁的,通常此举是为了表达一些情绪或者政治上的宣言。最后一类偷窃纯粹是为了个人喜好,策展人或博物馆馆员最有可能干出这种事来,他们偷画是为了放在家里自己收藏。
艺术品盗窃目前已经成为全球主要的犯罪活动之一。美国联邦调查局FBI11月15日公布了全球“十大艺术品被盗案”,这些艺术品价值总计6亿美元,其中包括达芬奇、伦勃朗、蒙克、凡高等艺术大师的传世之作。公布这份被盗艺术品清单是为了寻求公众帮助破案,并抑制每年交易额达到约60亿美元的黑市交易。
第一件:上万件伊拉克文物
“Warka之头”
在2003年3-4月间,美英联军的轰炸让伊拉克首都巴格达成为一座混乱之城,而在这混乱中,数以万计的伊拉克文化和历史珍宝被疯狂的暴民们洗掠一空。其中最惨重的损失无疑是伊拉克国家博物馆的上万件珍贵文物,它们是美索不达米亚文化的记录,至今追回来的不到4000件。比如这个名为“Warka之头”的大理石雕塑,就是一名伊拉克闪族妇女的头部还原雕塑。历史专家认为艺术品的流失是全人类的损失。
据报道,抢掠的暴民如入无人之地般轻易地进入伊拉克国家博物馆,不少珍贵的陶瓷艺术品和雕塑被打烂,一些木箱散落在地上,陈列的物品都被摔出来。有人甚至把博物馆的古老大门拆下拖走。这座博物馆是伊拉克主要的文物收藏地,收藏品中包括了一把4000年前乌尔的银竖琴。博物馆的一些展室几乎空空如也,陈列架上什么都没有。抢劫者中,还包括外国随军记者和美军士兵,美国机场海关就曾截获过一些随军记者和美军士兵夹带的伊拉克文物。由于战争混乱,伊拉克国家博物馆遭到损失程度根本无法计算,也不知道有多少文物被偷运出伊拉克的边界,进入国际文物黑市。许多历史机构都呼吁,要尽快采取措施,防止这批宝贵文物的进一步流失。
文化宝藏惨被践踏
伊拉克国家博物馆被视为世界文化宝库之一,始建于20世纪20年代,其藏品涵盖了两河流域从新石器时代,到苏美尔城邦、巴比伦帝国、亚述帝国,直至现代阿拉伯等各时期的珍贵文物,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为世界第11大博物馆。
博物馆曾收藏了1950年两河流域出土的大量文物,包括远古时期曾在两河流域生息过的各民族、各个时代的珍贵文物,展现了不同民族创造的既一脉相承、又各具特色的灿烂文化。博物馆内的图书馆还曾收藏近6000种手稿和约7万册各种文字的书籍,是研究两河流域文明不可缺少的文化宝藏。然而,战争改变了伊国家博物馆的命运。
第二件:伪装警察野蛮割走12幅世界名画
伦勃朗《加利利海上的风暴》
1990年3月,位于美国波士顿的伊莎贝拉•斯图尔特•加德纳博物馆被两个身份不明的大盗洗劫,猖狂的盗贼在差不多一个半小时里掠走了总价值3亿美元世界级名画,其中包括荷兰大师弗梅尔的《音乐会》、伦勃朗的《加利利海上的风暴》等12幅传世之作。这次案件是历史上金额最大的艺术品抢劫案件,而且所有被盗的艺术品没有被保险。然而,就算警方悬赏500万美元缉凶,15年来,神秘的盗贼一直逍遥法外。
轻松制服保安
3月18日,整个波士顿仍沉浸在圣帕特里克节欢乐的气氛中。凌晨1:30左右,伊莎贝拉•斯图尔特•加德纳博物馆门前突然出现了两个穿着警察制服、戴着假胡子的男子,声称有人报警,要进馆内调查,于是两名保安打开了门。然而很快,保安们就意识到这两人并不是真的警察。尽管入侵者身上并没带什么武器,但两名保安仍然很快被制服了,他们被用绳子捆起来,并被扔进地下室。
然后,两个强盗轻车熟路,直奔目标,在差不多90分钟的时间里,他们不慌不忙地蹂躏着艺术品,最后,十余幅油画从博物馆的墙上消失了。两人偷走了伦勃朗的三幅画作,其中包括那幅著名的《加利利海上的风暴》,这是这位荷兰大师惟一的以航海为题材的佳作,另两幅分别是《穿黑衣的夫人和绅士》及伦勃朗极为罕有的自画像。两个毛贼野蛮地用刀把画从画框里割了下来,只留下空空如也的画框,他们还试图偷走第4幅伦勃朗的作品,不过却没有成功。直到现在,这些空白画框仍然陈列在博物馆,仿佛是对盗窃者无声的控诉。两个盗贼显然有备而来,他们所选的目标都是绘画大师级人物的佳作,伦勃朗以外,他们还卷走了德加的5幅素描画、马奈的《一个法国绅士》,而他们偷走的那幅荷兰大师弗梅尔的《音乐会》,是他仅存世上的30幅作品之一。
稀世珍宝幸免于难
不过最为讽刺的是,两个盗贼在博物馆里疯狂洗掠,最终却忽略了位于三楼的提香展室的大师作品《欧罗巴之劫》。这幅收藏品中的无价之宝最终得以幸免于难,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由于画作背面并没有安装连接警察局的警报器,等到天亮工作人员发现报警时,两名匪徒早已逃之夭夭了,临走前他们还取走了监控摄像机的带子,这使得调查工作更加难以展开。最嚣张的是,两个盗贼还对保安口出狂言:“一年之内,我们会给你们消息的。”然而十多年过去了,盗贼连同被盗名画都仿佛泥牛入海,一点消息都没有,既无人勒索巨额赎金,也没有任何组织出面以利用绝世之作当筹码。对于博物馆来说更惨的是所有被盗的艺术品没有买保险,损失无法挽回,只能默默吞下这个苦果。
第三件:两蒙面匪徒持枪抢劫蒙克《呐喊》等两幅作品
蒙克《呐喊》
2004年8月22日,两名蒙面匪徒持枪闯入位于挪威首都奥斯陆的著名画家爱德华•蒙克博物馆,在众目睽睽下抢走这位20世纪表现主义艺术大师的两幅代表作后大摇大摆乘车离去。被盗的名画包括被誉为世界经典绘画巨作的《呐喊》和蒙克的另一幅画作《麦当娜》。这也是挪威的第一起持枪艺术品抢劫。
博物馆安保松懈
当天,两名劫匪闯入博物馆,用手枪指着一名女保安,威逼馆内的其他工作人员和参观者趴在地上,并命令其中一名女职员将《呐喊》和蒙克的另一幅画作《麦当娜》从墙上取下并包好,随后驾驶一辆黑色“奥迪”汽车扬长而去。博物馆的参观者非常恐慌,以为遭到了恐怖主义袭击。几小时后,被匪徒丢弃的两幅名画的画框及逃跑用的汽车在奥斯陆被发现。
画太出名根本售不出
令人意外的是,蒙克博物馆的安全防备非常松懈,既没有对名画采取特别保护,也没有警戒铃。一名目击者说:“这些画只是用绳子挂在墙上。只要用力拉,绳子一断,画也就可以拿走了。这些劫匪就是这么干的。”被盗两幅名画的总估价在9700万美元。不过鉴于《呐喊》在全世界的高知名度,人们相信匪徒将很难在艺术品黑市上将它脱手。警方分析,匪徒最终很可能会向博物馆提出以赎金换画的要求,或者将其作为向其他盗贼“同行”炫耀的资本。
第四件:6英镑盗得价值千万的一幅达•芬奇名画
达·芬奇《圣母玛利亚与亚恩温德》
2003年8月27日,文艺复兴时期著名画家达•芬奇的一幅名画在苏格兰一座城堡被盗。当地警方迅速出击,将目光聚焦在参与盗窃的4名窃贼及他们用来行窃的一辆大众轿车上。
佯装游客挟持导游
这幅名为《圣母玛利亚与亚恩温德》的达•芬奇名画价值连城,被盗地点是苏格兰邓弗里斯郡的德拉姆兰里戈堡。当天上午11点前,两名盗贼花6英镑进入德拉姆兰里戈堡。他们看上去40多岁,都打扮成游客模样,戴着礼帽、眼镜,显得彬彬有礼、气质儒雅。
一名女导游引导这两名“游客”开始介绍城堡的文物。两名“游客”装模作样地听着导游的介绍,不时地翻看手中的城堡手册。10分钟后,其中一名男子很客气地提出请女导游先带他们看城堡里最珍贵的收藏品——艺术大师达•芬奇、伦勃朗和霍尔拜因的大作,其中尤以达•芬奇的《圣母玛利亚与亚恩温德》最为珍贵。
女导游毫不迟疑地领着两名“游客”向楼上的收藏室走去。就在他们登上楼梯刚好处于城堡内闭路电视监视死角的一刹那,两名“游客”突然露出了狰狞的面目——一人飞也似地锁住女导游的喉咙,另一个人掏出一把尖刀指着女导游,逼她直接带他俩到挂有达•芬奇巨作的地方。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两人就把《圣母玛利亚与亚恩温德》从墙上取下来,丢下被反绑和被堵上嘴的女导游,大摇大摆地走出城堡。随后,一辆停放在城堡外面的白色大众轿车开过来与其接应,两个窃贼迅速钻上车后扬长而去。
国际大盗作案迅速异常
从盗贼作案的特点来看,警方相信这是一起职业的国际盗窃团伙作案。他们目标明确,而且早已提前就踩好了点。两人根本没动城堡里的其他珍品,直接冲着达•芬奇的作品而去。这幅《圣母玛利亚与亚恩温德》不但价值连城,而且面积较小,便于藏匿;两个窃贼行动非常迅速。他们知道只有15分钟可以实施盗窃,而当最后他们带着名画走出城堡时,只比预计时间提前了1分钟。另外,他们还显得训练有素,在作案时成功地躲避了监控录像的拍摄,并在得手后非常冷静地走出城堡。
据专家透露,这副《圣母玛利亚与亚恩温德》是仅有的几幅已确定的达•芬奇真迹之一,和《蒙娜丽莎》齐名。由于太珍贵了,专家相信这副珍品不太可能卖得出去。有人担心,名画现在可能已落在某个不道德的“艺术品收藏家”手里。
公爵家痛失传家宝
德拉姆兰里格城堡是英国最有名的古城堡之一。古城堡坐落在英国苏格兰莫弗特以西25公里,是英国最富有的家族之一——巴克卢公爵的三大私产之一,古城堡建于1679年至1691年间,是英国皇家建筑设计大师威廉姆•布鲁斯的杰作,有“紫色宫殿”的美称。
除了古城堡本身外,古城堡里的收藏品也是件件价值连城,其中远古的家具、伦勃朗的《看书的老妇》、霍尔拜因的大作、达•芬奇的代表作堪称古堡的“四大镇山珍宝”。但被盗的这幅《圣母玛利亚与亚恩温德》却是巴克卢公爵所有藏品中价值最高的,在法国曾一度失踪数百年,后来巴克卢家族于1756年将其买下带回英国,从此作为他们家族的传家之宝,已经收藏了250多年。
第五件:“快手神偷”60秒盗宝——金雕宝物盐碟
金雕《盐碟》
金盐碟正面创作于1540年,尺寸为26×33厘米。盒上有一个男人体海神像和一个女人体地神像。
2003年5月11日凌晨4点,一名窃贼从维也纳艺术史博物馆偷走了意大利16世纪著名艺术家本韦努托•切利尼创作的金饰雕塑“盐碟”,其价值至少为5500万美元,而其历史价值是不可估量的。
警卫渎职铸成大错
据悉,盗贼轻易地爬上博物馆建筑物旁放置的脚手架,从一楼的窗户破窗而入,然后再将陈列雕塑的玻璃箱砸碎,偷走该件作品。盗贼的行动触发了博物馆里的感应器、警报器和监控摄像机,可是当时值班的3名警卫人员虽然听到警报声,却以为又是设备故障,不仅没有前去查看,还解除了警报,致使与警察局连接的自动报警系统也未起作用。展厅里的监视摄像机不仅不录像,而且当晚也未打开。因为损失重大,几天后,艺术史博物馆馆长在将渎职警卫人员免职后也引咎辞职。
接到“订单”后作案
警方在仔细察看了现场后透露说,盗贼很可能是一名职业盗贼,他作案手法娴熟迅速,整个盗窃过程不超过60秒。警方断定窃贼很可能是受雇于某位艺术收藏家,他是在接到“订单”才犯案的,因为盗贼显然只冲着盐碟而去,盐碟旁边展览的一幅意大利名家拉斐尔的画作完好无损,也没有其他艺术品失踪。
警方已经联络了英国、德国和意大利当局,要求合力追查其下落。不过到目前为止,案件都没有突破性进展。据报道,博物馆已开出5300万英镑的天价,悬赏捉拿盗贼或提供盗贼下落者。塞佩尔拉表示,盐碟虽然上了5000万欧元的保险,但实为无价之宝。它的被盗所造成的损失远远超过了2002年全年奥地利所有失窃艺术品的总价值,被认为是二战后奥地利最大的博物馆失窃案。
“雕塑界的蒙娜丽莎”
盐碟为黄金与珐琅制品,是切利尼为弗兰西斯一世国王专门雕刻的。这件精美的盒子既装盐和胡椒,又是一件华贵的装饰品,盒上有一个男人体海神像和一个女人体地神像。工艺精巧,体现了作者样式主义的艺术风格。它被形容为“雕塑界的蒙娜丽莎”,在一般的艺术品市场里根本无法出售。
切利尼:法国王室御用工匠
贝纽维多•切利尼(1500-1571年),意大利十六世纪后半期雕塑家、样式主义雕塑的代表人物。切利尼原为金银工艺师,后受到米开朗基罗的影响,开始制作大型的雕塑。他到过意大利的许多城市,受雇佣于罗马的教皇和佛罗伦萨的执政者美第奇家族,也被当时的法国国王所器重。他为法国王室和意大利统治者制作了大量金银工业品和雕塑作品,手法富于装饰性,艺术技巧出色。
第六件:警察佯装买家智斗毛贼——伦勃朗珍贵自画像等三幅作品
伦勃朗自画像
2000年12月22日,3幅世界级名画在瑞典斯德哥尔摩国家博物馆盗窃案中丢失。当时3名蒙面的武装强盗冲进博物馆,吓得游客四散奔逃。其中一人用枪指着一名保卫人员作为威胁,另两人迅速跑到二楼取下3幅总值数千万美元的名画后逃走。
盗贼坐快艇逃跑
据悉,3名窃贼是在快闭馆的时候行动的。3幅失窃的名画中,包括一幅荷兰著名画家伦勃朗的珍贵自画像,以及两幅法国印象派画家奥古斯特•雷诺阿19世纪后期的作品。歹徒的行动迅速,从冲进博物馆到得手后逃走,整个过程只在短短几分钟内完成。随后,他们是从码头通道乘坐一艘摩托艇逃跑,在逃走前他们还在博物馆前散布了许多钉子以阻碍追捕。另外,他们还在斯德哥尔摩市的其他地方制造了两起汽车爆炸以转移警方的视线。
三幅名画先后找回
2001年4月5日,警方在侦破另一个不相关案件时意外地将雷诺阿《与园丁对话》找回。斯德哥尔摩警方当天下午拘捕3名有严重贩毒行为的嫌疑人,在搜查中,他们发现瑞典国家博物馆去年年底遭抢劫的3幅名画中的一幅。
据该博物馆代理馆长托•贡纳松宣布,经专家鉴定,这确系博物馆去年年底遭抢劫的法国著名印象派画家雷诺阿19世纪末的作品《与园丁对话》。
2005年9月23日,协助瑞典警方办理此案的美国联邦调查局(FBI)的工作人员假扮成购画者,在丹麦首都哥本哈根的一家酒店将4名盗画嫌疑人拘捕,并取回了失窃近5年的伦勃朗自画像。警方发言人说:“我们得到消息有人将出售此画后采取行动的。”
4名嫌疑人中有两名伊拉克人、一名冈比亚人和一名瑞典人。他们是在给假扮的购画者“看货”时被警方一举抓获的。瑞典国家美术馆派往哥本哈根的专家对伦勃朗的自画像进行了检查,证明警方截获的作品确系伦勃朗的原作,而且画作被保存得很好,警方推断,这是因为盗贼还希望将画卖出去。瑞典警方连同国家美术馆的专家将这幅有过如此惊心动魄遭遇的艺术珍品护送回斯德哥尔摩。警方同时宣布,被盗的另外一幅雷诺阿的作品《巴黎青年》也早在几个月前在美国洛杉机被追回。不过当时为了继续追查伦勃朗自画像,警方并没有将消息公布。至此,瑞典国家美术馆被盗名画全部失而复得。
第七件:小贼爬梯溜进博物馆盗走两幅凡•高的画
凡·高《斯海弗宁恩海滩》
凡·高《离开尼厄嫩教堂》
2003年12月7日凌晨,两名盗贼翻过屋顶潜入荷兰阿姆斯特丹凡高博物馆,偷走了凡高的两幅名画《斯海弗宁恩海滩》和《离开尼厄嫩教堂》。阿姆斯特丹凡高博物馆共收藏了凡高的200多幅油画和500多幅素描作品,是世界上收藏凡高作品最多的博物馆。荷兰警方不久即抓获两名嫌疑人,但画的下落至今未明。窃贼进入博物馆时触动了报警系统,不过他们身手极快,在警察赶来之前就逃之夭夭。偷画得手后,警方在博物馆附近发现一把高4.5米的梯子和一块大毯子,可能是偷画的工具。
第八件:名画变烂画买家狂痛哭——卡拉瓦乔名画
卡拉瓦乔《圣方济各、圣劳伦斯与耶稣诞生》
1969年10月,两名盗贼闯进意大利巴勒莫一家教堂,偷走悬挂在教堂内的卡拉瓦乔名画《圣方济各、圣劳伦斯与耶稣诞生》,为了方便起见,他们用界纸刀直接把画切出来,弃画框而去。名画丢失了近30年如石沉大海,但围绕此案件的后续新闻不断。
疑点一:画其实没被损毁?
1996年在审讯前意大利总理朱利奥•安德烈奥蒂勾结黑手党一案时,一名出庭作证的黑手党分子在庭上意外爆出他就是当年劫画者的真相,引起全国轰动。但那幅画目前下落何方,他也不清楚。原来这幅画被偷走后发生了一连串离奇的故事,先是他们护画不慎,名画受到了严重损坏,不可能再修复。当他们把这幅画交给买家时,这位在幕后出钱唆使劫画的收藏家看到名画变成了一幅烂画,当场嚎啕痛哭,并拒绝收货付钱。此后这幅画辗转流离被多人收藏,目前警方猜测此画应落在西西里岛黑手党的人手上。传言说黑手党组织内部人人对画的去向心知肚明,但都秘而不宣。
盗画者供认,因为那幅画太大,偷取的时候动作笨拙,画的损坏很可能就是偷的时候造成的。但也有意大利情报机构和英国记者根据调查认为,那幅画至少直到上世纪80年代还是完好无缺的。名画依然完好无缺的说法还得到了其他调查人员的支持。一位意大利记者彼得•罗布三年后(1999年)探访了意大利国家文物保护中心,一位年轻的官员把他偷偷拉进一个办公室,对罗布说:“我们已经掌握了那画已经被损毁了呀?”罗布问。“他没有撒谎,他是记错了。当时他们一共偷了两幅画,被毁掉的是另外一幅。”官员如此解释。那幅画的下落,很快我们就可以让它完璧归赵了。”
疑点二:不是黑手党偷的?
但直至目前,画并没有如那位官员所说的重现人世,反而案件的疑点越来越多。人们发现,劫画似乎根本不是黑手党所为,画是被两个装备简陋的本地业余收藏家偷走了。据说这两人此前在电视上看到一个节目,介绍意大利一批散落民间的国宝级艺术作品,而卡拉瓦乔的《圣方济各、圣劳伦斯与耶稣诞生》就被挂在一个不显眼的教堂里,而且该教堂只有一个老看更值班,于是他们决定偷画。
两人成功把画偷回家后,碰巧其中一人家里来了客人,此人是个逃犯,而且他的哥哥就是一名黑手党员。凭借这人的关系,两个盗画者与当地黑手党组织之间的矛盾得到调解,因为按照黑手党“地头”的惯例,要干些什么勾当,犯些什么案,要先知会黑手党组织并得到他们的许可,事后还要和他们分成。但这两个糊涂虫悄无声息地就干了件大事,自然惹恼了当地的黑社会。几年后,那位客人回忆说,画下方的边角的确被弄坏了,这是把画抬进电梯时撕烂的,而且画拿回家后铺在地上,众人在上面踩来踩去。
多个黑手党头目曾经手
画被“上缴组织”后,曾被多个黑手党头目收藏,后来到了一个绰号叫“地毯”的头手上,此人专门经营贩毒,他多次想把画卖掉都不成功,来自瑞士、意大利和美国的买家都不愿意要。后来,此人因为谋杀罪于1981年被判终生监禁。不过他在被捕前在一个隐秘处“埋宝”,一个大铁箱里面装了5公斤海洛因、数百万美元现金,及用一幅地毯包住那幅卡拉瓦乔的画。他的侄子被捕后与警方合作,说出铁箱子曾被埋藏的地点,不过他事先提醒警方别抱太大希望,因为以他叔叔如此精明的人,不太可能还把箱子留在原地。果然,警察的搜寻一无所获。
黑手党内斗堵塞寻画渠道
实际上,名画始终下落不明与当地黑手党内部的明争暗斗有关系。多个支派抢夺地区龙头大哥的“宝座”,收藏该画时间最长的“地毯”算是个幸存者了,在多年的派系斗争中依然毫发未伤。持有该画的前一位收藏者,也是黑手党的头目之一,在1982年的一次烧烤聚餐上被暗杀。老一代的黑手党家族被取代,死的说不了话,还活着的或者坐牢或者充当污点证人受警方保护,这些人都远离权力核心,对画的最新情况所知不多。这使得画的下落更加扑朔迷离。随着时间过去,与知情者的日益减少,卡拉瓦乔的这幅名画重见天日的机会似乎越来越渺茫。
“剑客”画家终生逃亡
关于画家米开朗基罗•达•卡拉瓦乔,他是个连名字都没有的穷瓦匠。卡拉瓦乔1573年出生于意大利,长期身处社会底层,“卡拉瓦乔”是他出生的村庄的名字,“米开朗基罗”“达”缘于他崇拜两位大师。他在年轻时,因为深受乡绅恶霸的迫害,以至成年后,刀剑一直不离左右。他好打抱不平,并因此惹下了祸端。为逃避审判和惩罚,只得到处流浪,在天地间顽强地活着。卡拉瓦乔有他的作画原则,即不画生活中没有的形象,以真人做绘画的模本。在他笔下,基督和一干圣贤成了平民,他们筋骨裸露、粗眉大眼、胡子拉碴、衣服褴褛,丝毫没有前辈大师们创作上的光鲜。所有的圣贤他都是照着渔夫、农民、工人、流浪汉画的,他声称要把这些下层民众带入教堂。
越狱后被捕杀
卡拉瓦乔一生大部分时间都在亡命天涯的路途上,他是个叛逆者,因为随身带剑和粗暴易怒的性格被马耳他列入危险分子名单予以拘捕,在他生命的最后几年,卡拉瓦乔在意大利各岛间到处隐匿。但他在逃亡时不忘作画,画于1608年的《圣方济各、圣劳伦斯与耶稣诞生》就是他在最艰难时期创作的。1608年从马耳他监狱越狱后,1609年逃到那不勒斯被找到,命丧该地,死时年仅37岁。
第九件:音乐家莫里尼的小提琴
音乐家莫里尼的小提琴
说起达维多夫-莫里尼•斯特拉季瓦里乌斯小提琴,首先要从达维多夫-莫里尼说起,莫里尼是上世纪最优秀的小提琴家之一,她1904年出生于维也纳一个音乐世家,7岁时跟随名师赛夫西克•奥塔卡习琴,著名的小提琴家让•库贝利克与沃尔夫冈•施奈德汉都是莫里尼的同门。
莫里尼的演奏生涯主要使用两把名琴,一为NicolaBergonziex-Morini名琴,另一把就是斯特拉季瓦里乌斯小提琴,这把琴是莫里尼的父亲于1924年买给她的礼物,她也主要以这把琴来演出。
琴虽值钱但难以销赃
小提琴失窃时,莫里尼正病危住院,琴被寄放在一个友人克里斯朵夫•兰德勒的工作室兼寓所里(兰德勒是当今世界上屈指可数的制造小提琴专家之一)。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了盗琴案。现场没有发现任何强行入屋的迹象,琴盒也没被撬开。这证明盗贼可能是兰德勒认识的人,他(她)容易进入寓所,而且有琴盒的钥匙。兰德勒说:“我的寓所也是工作室也是店铺,整天都有职员值班。琴被盗走的时间大约在中午12点多,正是营业时间,虽然人来人往,但都是制琴、买琴和弹琴这个小圈子里的人,互相都是认识的,很难趁虚而入。我最难理解的是偷琴动机,因为你很难卖得出这把琴,你不能拿去拍卖,不能卖给代理商,因为一拿出来,专家都会认得这是莫里尼的琴。斯特拉季瓦里乌斯的600多把存世的提琴都被分类与鉴定过,每一把都留下不少档案照片。再者,斯特拉季瓦里乌斯的提琴很容易辨认,从磨光、音色到雕刻工艺,都有明显特征。”
某著名小提琴家曾租用
警方至今还没发现任何嫌疑人,换个角度说,是嫌疑人太多了,那天出现过的人都有可能是盗琴者,因为兰德勒家的出入口只有一个,而且安装了闭路电视24小时监看来往的人,但许多客人进来前厅买琴弦、琴弓,一般不会进入起居室。尽管警方已反复研究那天的录象带,但还是没发现任何行迹可疑的人。兰德勒说,因为琴比较小,只有23英寸长,又比较轻,他怀疑盗贼是把它藏在里大衣或背包里面,或带了个空琴盒来装。
据兰德勒透露,这把琴放在他家期间曾被几个人租用过,“圈内有这个传统,名琴是可以出租的”,兰德勒还说琴曾被美国一个著名的小提琴家租用过,不过他不肯透露该人的名字。“他就是在这间房里拉琴的,虽然我相信他用完后有把琴放回原处,但我不能肯定。”为了调查,兰德勒甚至要求员工和自己一起参加测谎试验。”兰德勒相信,盗琴者绝对不是普通的小贼,“因为我们的店不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杂货铺,来这里的人都是音乐圈内的人,而且店铺在琴被偷走前三个星期才开始营业,很多人都不知道这里。”
主人至死不知琴被偷走
小提琴失窃后,由保险公司出资悬赏10万美元提供小提琴下落或线索,兰德勒也私人出了1万美元找寻该琴下落。负责办理此案的警官勒尼暗示:“就算是文化人,偷琴也是偷,贪婪可能会导致个人前途的毁灭。”不过,直到莫里尼死时,她都不知道琴被偷走的消息,因为兰德勒瞒住了她。“莫里尼交游广阔,她有许多朋友,我想象不出还有什么比偷走她的琴更残忍的事情,对她来说,琴就是她的生命。”值得一提的是,盗贼从她莫里尼寓所中偷走的不止一把琴,还有她的乐谱、录音以及一批书信文件。而就在小提琴失窃后一个月,莫里尼以91岁高龄离开人间……
顶级古琴,since1727年
达维多夫-莫里尼•斯特拉季瓦里乌斯小提琴(Davidoff-MoriniStradivarius)这个名字分为两个部分,达维多夫-莫里尼是小提琴所有者的名字,斯特拉季瓦里乌斯是小提琴制造者的名字。提起斯特拉季瓦里乌斯小提琴(Stradivarius),那是全世界顶级小提琴的代名词。安东尼奥•斯特拉季瓦里乌斯,17世纪意大利制琴名师,也是历史上最杰出的小提琴制作师,他制琴的工艺至今无人能超越。如果拎着一个小提琴盒在伦敦、东京、柏林或者纽约乘坐出租汽车,司机会问你“那里面装的是把斯特拉德吗”?长寿的斯特拉季瓦里乌斯一生完成了1000多件乐器(其中950把小提琴,150多把中、大提琴),约有一半存世(被盗的小提琴制于1727年)。每一把斯特拉季瓦里乌斯提琴都以持有者与制造者的名字共同命名,而通常拥有斯特拉季瓦里乌斯提琴的都是著名的音乐家。
斯特拉季瓦里乌斯的琴全部选用上好枫木制成,但其制作方法至今仍是谜,许多当代制琴家把斯特拉季瓦里乌斯的琴拆开研究,始终无法复制出一把一模一样的琴。有的专家认为秘密在于斯特拉季瓦里乌斯组装琴的方式,如何把70多个零件完美合一,有的则认为是三层上漆的程序,第一层漆使用硅土加碳酸钾,让其渗透至木头的纤维中,加强木板的韧性;第二层添加蛋白和蜜糖;第三层漆赋予其琴独一无二的橙棕色,不过这层漆使用了什么原料仍然没有明确说法,猜测是含有阿拉伯树胶、松脂和一种叫威尼斯红的树脂。今天随便一把斯特拉季瓦里乌斯小提琴身价数百万美元,收藏最多斯特拉季瓦里乌斯提琴的当属西班牙国王,他拥有两把小提琴、两把大提琴,和一把中提琴。
第十件:有更值钱的画却没偷——塞尚名画
塞尚《瓦兹河畔欧韦的风景》
1999年12月31日,正当英国人大放烟花,举国欢庆千禧年的时候,一名窃贼潜入位于英国牛津的艾希莫林博物馆,偷走了一幅塞尚的画《瓦兹河畔欧韦的风景》。警方透露,窃贼是通过天窗进入博物馆的。不过让馆内工作人员感到奇怪的是,同时悬挂于此画附近的还有几幅值钱、甚至更值钱的画,但窃贼都没有碰,可见他是奔着目标而来的。警方猜测,这种情况一般是买家指定要哪幅画,窃贼就偷哪幅画。
近年来,登记失窃的艺术品超过25万件,并且失窃艺术品的数量正在逐年增加,但是其中仅仅约5%的失窃艺术品可以被找回。据美国艺术品失窃登记处的统计,自1976年以来英国是全世界艺术品失窃最多的国家,共有53709件艺术品遭窃;美国位居第二,有21079件失窃艺术品登记在案;法国、意大利分列第三位和第四位。
对大众而言,艺术品窃贼的形象可能就是《天罗地网》里的皮尔斯•布鲁斯南、《偷天陷阱》里的肖恩•康纳利的那副魅力非凡、具有艺术品位的绅士模样。在历史上,因爱而窃的案例确实存在。法国人Stephane Breitwieser曾在7年内从欧洲140家博物馆和教堂偷走价值数亿欧元的239件艺术品。他偷艺术品,不为钱,也不在乎艺术品的名气,只偷那些让他深深迷恋的作品,然后藏在家中。当Stephane失手被捕后,他说,第一次偷画是因为画中女子的眼神很像自己的祖母。
事实上,与艺术品盗窃的猖獗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大多数国家并没有对付艺术犯罪的专职警察。意大利有超过300名专职警察,而美国和英国仅不到10名。在很多警察局档案室里,艺术品盗窃案的卷宗与其他盗窃案卷宗混在一起。另外,博物馆处于私心,担心公布失窃案会暴露管理弱点,给更多的窃贼以可乘之机,或者影响捐赠者的信心,宁愿自己承担损失也不愿报案。由于这些原因,导致艺术犯罪的破案率不超过10%,大量的被窃艺术品至今杳无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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