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凹在散文《壁画》中,曾这样描述一幅“九宫女”图:“看那‘九宫女’呀,为首的梳高髻,手挽披巾,相随八位,分执盘、盒、烛台、团扇、高足杯、拂尘、包裹、如意,顾盼呼应,步履轻盈。天呐,那第六位,简直是千古第一美人呀,她头梳螺髻,肩披纱巾,长裙曳地,高足杯托得多好,不高不低,恰与婉转的身姿配合,长目略低,似笑非笑,风韵卓绝,我该轻呼一声‘六妹’了!这样纯真高雅的女子,我坚信当年的画师不是凭空虚构的,一定是照生前真人摹绘,她深锁宫中,连唐时也不可见的,但她终于让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已经千年的美人。”
这些“千年美人”来自陕西省乾县唐永泰公主李仙蕙之墓的《宫女图》壁画。永泰公主是唐中宗第七女,高宗与武则天之孙女。此图场面宏大,保存较好,高168厘米,宽188厘米,是唐墓壁画中反映女性形象最完美的一幅。画中人物为九位风姿绰约的宫女,身材修长,体态丰盈,曲线柔美,婀娜多姿。或低语、或回顾、或凝神,神态被描绘得细致入微,生动传神。画师着重通过人物的正、侧、背、转各种微妙的变化,使单调排列的宫女神情相应,构成一个完美的整体,体现了大唐喜好秀丽丰满、华贵艳媚的女子的风尚,真实地展示出唐代皇室贵族奢靡生活的一瞬间。
其线描艺术从属于铁线描向“莼菜条”过渡之阶段,两者特征兼而有之。其人物造型呈曲线状,充满了韵味,女性形象具有柔而不弱之美。整体构图既注意到彰显人物特点,又顾及到画面和谐统一,色彩丰富,线条流畅,人物的装束、服饰具有很高的史料价值,精美的画面又有极高的艺术性,达到了艺术效果与历史价值的高度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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