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馆陶县政区图特别是旧版的1964年之前的政区图,沿着卫运河边从南向北看,会发现沿河两岸分布着一系列名为某圈的村子,比如在河东岸有焦圈、薛圈、李圈、冯圈,在河西岸则有毛圈、刘圈、丁圈。这个圈字在这里读quan的一声,而不是juan的四声。为什么这些村庄的名字以圈为名,而不是像那些占据多数的寨、庄、堡之类村一样命名呢?说到底,这些村名的来历都跟它们身边的这条母亲河——卫运河有关系。
以现在的卫运河西岸的毛圈、刘圈、丁圈为例,打开馆陶县志,会发现对这三个村庄的介绍是惊人的一致,均为明永乐二年(1404年)由山西省洪洞县奉诏迁民来此,由于定居之处为卫河故道,或者三面环河或者是个拐弯,很像一个牛鼻圈,按迁民来的多数户姓氏为村名,分别为毛、刘、丁圈。由此可见,这些村名是以地形或者是地理位置所在而命名的。
冯圈和薛圈,图虽不一定是村庄命名时的河道走向,但也说明了情况
临水而居,是先民们首选的聚集之地,饮水、灌溉便利,土壤肥沃适于耕种,特别是河弯之处由于河岸呈弧形,可以停泊比直的河岸更多的船,所以更受大家在选择居住之地时的青睐。但是任何事情都是双刃剑,在河流拐弯的地方,直面来水方向的一侧河堤更容易被冲毁。这一点在1963年海河流域大洪水时就很直观的体现了出来,冯圈、薛圈等处的堤防首先决了口。一直以来,在毛圈、刘圈、焦圈、薛圈等处的堤防长期是卫运河的险工险段,每年7、8月份的汛期,必是防护重点。
正因为这样,无论是在古代和解放后,统治者都特别重视这些险工险段的河道和堤防的治理巩固。明代馆陶知县李冲奎在县里无钱的情况下,向上申请挪用其他年份的余钱也要修堤,在薛圈修成了月芽形的堤防,把村围在其中。1947年,卫运河务局对刘圈的河弯进行了裁直。解放后,毛主席发出“一定要根治海河”的号召,党和政府加大了对卫运河的疏通和堤防加固工作,投入了特别大的人力、物力。1958年,采取了切滩、裁弯、退堤工程,其中就包括刘圈段。在薛圈1967年加高培厚了大堤,1971年进行了搬堤裁弯,1973、1974进行了河道裁弯。在其他地方,1972年开展了整治河道、加固堤防、裁弯取直的工程,对包括毛圈、刘圈在内的18个村进行了半个村的迁村。
现在随着堤防的加固,河流的顺直以及上游来水的减少,卫运河进入了相对的平静期,两岸人民已经安居乐业了很多年了。卫运河变成了一幅很驯良的样子,使人很难想起它波涛汹涌,洪水肆虐的模样。随着卫运河的停航,繁华落尽,大家对她的了解也越来越少,对河边的村庄慢慢陌生了起来。在笔者的记忆里几个名字为某圈的村庄印象最深的只有4个。如冯圈,对它的印象一是63年洪水时那里开了口子,再就是有亲戚是那个村里。再如焦圈,馆陶中学最先建于此地,后来才搬到南馆陶城。还有薛圈,是因为拜读了籍贯为该村的薛祖谦老师的文章《薛圈村百年史》之后才有了更深的了解。
印象最深的是丁圈,因为当年康熙下江南时坐船经过这里,不过遇到浅滩,船大吃水深无法前行,正在龙颜大怒,各级官员面如土色之时,丁圈邻村的水次厂村里的大力士李珍奋勇而出,只手将船拖出浅滩。康熙大喜,在丁圈村西的清凉寺接见了李珍,后来李珍受到了康熙的重用,征战各地,在西藏平息过英国殖民者煽动少数人的暴乱,最后授四品京堂。康熙当时驻跸过的清凉寺也改名为龙兴寺,既纪念康熙在这里住过,也纪念李珍的因“龙”而兴。这些事情在县志上都有明确记载,李珍也被乡绅在乡贤祠内贡奉。
可能其他名字为圈的村里也有许多故事,却不为人知,事情往往是这样,或者村里真的没有故事,或者村里缺乏一双发现故事的眼睛。
来源:大运河时空
(更多好文 请加小编微信happy_happy_maom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