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气冲天赴国难
张书印
程云朝,亦作运朝,唐初名将程名振、程务挺后代。1910年深秋出生于小侯仲村普通贫穷农家,从小就过着艰难困苦的日子。苦日子练就了他坚强的性格,同时塑造了其品行。
云朝15岁那年,跟大伯、叔叔们合伙租了两只鹞子鹰(方言叫“虎”),去野外猎兔。当他们打了七八只野兔,准备往家返时,这时,从正西方来了一群牵着狗、驾着鹰,富家子弟打扮的一群人。当他们发现打了这么多野兔时,一个阴阳怪气人说:“兔子是我们养的,知趣点,就见面分半吧!”云朝大伯一看来者不善,就赶忙说:“好说,好说。”这时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冲着大伯打了拳。大伯猝不及防,重重地仰面摔倒。云朝一个箭步冲上去,“叭”地咬住那家伙的手,疼的那家伙嗷嗷直叫。大伯痛苦地从地面爬起,慌忙打躬作揖求饶。满脸横肉的人说:“敬酒不吃,吃罚酒。把兔子全数奉还,方可饶恕小儿狗命。”大伯一听,赶紧悉数把野兔给了人家。回家的路上,小云朝愤愤不平,埋怨大伯为什么那么软。大伯无奈地说:“你小小年纪,知道啥呀!唉!这叫啥世道。”
自此云朝心里萌生一种侠义救世的念想。他听说本村油坊请的师傅是武林高手,就想拜师学艺。谁知任凭云朝怎样死缠硬磨,油坊师傅始终推脱。苦心人,天不负。终于有一天云朝的诚心打动了油坊师傅,老人开始传他武艺。从抓醋坛、插沙土、扎马步开始,云朝不叫苦不叫累,经刻苦学艺,练成绝技武功。后来有一天,本村吕大脑袋伙同邻村的奸商,诬油坊师傅为“江洋大盗。”而使师傅锒铛入狱,因无钱买路,最后病死狱中。云朝痛哭流涕,百思不得其解。师傅隐姓埋名、与世无争,却无端地被人罗织罪名,含冤而死。在师傅“尽七”祭日,生活的一幕幕不平事,纠结着云朝的心。他向天发誓:“尚武之人,就得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肝义胆;就得有惩恶扬善、激浊扬清的浩然正气;就得有不畏强暴、为民请命的铮铮铁骨。”
1934年冬,国民政府邱县县长薛儒华整顿联庄会。按户轮值、出士站岗,并与邻守望相助;联庄会局有壮丁枪械,一村有警、百村救援,夜间鸣枪为号,鸣枪二声,四方即云集响应。云朝参加了县里举办的联庄会培训。由于他怀有报效人民的愿望,有武功且懂点军事知识,所以,培训任务完成的非常出色。培训结束后,即被聘为村会局指导员,不久县署委以重任,脱产担任联庄会第三区副总会长职务,负责七八个村庄的治安工作。由于恪尽职守,一心为公,辖村治安情况良好,加之第三区村公所就设立在小侯仲村,全区拥有枪支556条,是辅助县警团工作的得力联庄会,所以,云朝当时在县里很有名气。两年时间,村庄的小偷小摸少了,巧取豪夺的恶霸敛迹了,就连经常出没绑票的土匪也不敢在辖区内出现了。1937年,卢沟桥事变后,“王二别子出城,邱县无官。”在无政府状态下,枪支均为大股土匪以抗日名义强行收缴。联庄会只好解散,云朝回家了。
1938年,云朝母亲在贫病交加下离开了人世。云朝报国无门,为了求生,他开始靠打短工挣饭吃。目睹日伪修筑的林立炮楼和日伪军的烧、杀、抢三光政策,面对汉好卖国求荣的恬不知耻,他时常是怒火中烧,决心寻找抗日的新途径。
破交
真是天遂人愿。有一次在离家三十多里的下堡寺扛活时,偶遇一群伪军绑匪挟持了我地下党上级交通员,伪匪头目正是十多年前猎时劫持他们说话阴阳怪气的人。怀抱机关枪的正是打大伯的那个满脸横肉的家伙。此时,云朝凭着自己的武功修为,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点了满脸横肉家伙的麻穴顺势夺过机关枪,熟练的一个点射,撂倒了十多个绑匪。这伙绑匪那里见过这等身手,正在惊魂不定之际,已被云朝的拳脚功夫打得东倒西歪、跪地求饶。云朝趁机背起交通员一口气跑进一邻村,帮交通员处理好伤口,安顿在堡垒户家,并恳求交通员引荐自己加入抗日组织。
1938年10月,经程志中介绍,云朝加入中国共产党并脱产参加了东进纵队冀鲁支队武装工作团。1939年4月,云朝转入邱县抗日漳河支队,在剿灭危害社会安定、大肆绑童索财的持枪匪团的战斗中,曾深入匪穴捉“舌头”,成为孤胆英雄,荣立大功一次。
1939年8月,云朝又转邱县抗日游击大队第三区游击队,主要活动在倪宋、刘保庄、南辛店一带村庄。因云朝参加革命以来,接连立功。1939年冬,县大队报武委会批准,任命云朝为邱县第三区游击队副队长,负责剪除罪大恶极的汉奸走狗,并配合主力部队完成“破交”任务。云朝创造性地发明了交通沟运动战,并开始频繁夜袭或骚扰坞头、焦路炮楼。1940年6月27日大侯仲会,区游击队请求四旅贾连长带一个班战士配合民兵模范班保护会,怕炮楼伪军抢会。上午,焦路炮楼伪军果真出动来抢会,与四旅遭遇,打跑了伪军。使鬼子伪军日夜不得安生,为敌疲我打创造了条件。1941年春,云朝升任三区游击队队长。1月30日,驻邱城日伪出动一百余人,扫荡大、小侯仲,被县大队配合三区游击队击退,击伤日军1人,军5人,击毙伪军1人,日本鬼子于人民战争的威势,从此不敢轻易来三区“扫荡”。
1942年10月,云朝升任邱县游击队副队长仍兼管第三区游击队。一次驻防在大侯仲,驻邱城伪军100余人到侯仲一带抢粮,发生遭遇战,云朝等依托交通沟一边掩护游击队撤离,一边英勇抗击。伪军抢粮未成,被击溃。在追击时,敌突反扑,狭路相逢,只身迎战,云朝打尽了最后一夹子弹。敌蜂拥而至,此时的云朝“倏”地跃出交通沟,和伪军展开了肉搏战。云朝越斗越勇,接连打倒十多个伪军。终因寡不敌众,被敌人刺死在刘保庄村边。
当人们整理云朝尸体时,发现他口中还衔着敌人的半拉耳朵,怒目圆睁的双眼仍旧喷射着复仇的火焰。年仅33岁的英雄,就这样壮烈牺牲了。此役,中队长新如修亦英勇牺牲。
后来,人们就把他安葬在祖茔,以践行他生尽忠、死尽孝两全的夙愿。
(有增删)
摘自《邱县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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