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青年烈士——韩风
霍竟吾
韩风,原名韩国宝,上马头乡郑寨村人,1914年生于世代耕读之家。父亲旭峰读书识字,勤俭持家。叔父照峰,一生教书。他自幼从叔读书,性聪慧,成绩冠侪辈,故未读高小即考入金滩镇简易师范。
他在小学读书时,夏秋农忙即参加耕作,手脚勤快,锄地、割麦子干得又快又好,受到村里人称赞。夜里,村中有个“拳术班,”教授“佛汉拳”。他常去看青年人打拳,没正式学就都会了,拳术、器械样样精通。教拳术的老人都夸他。
秋季耕作之余,人们常在地头烧花生、烤红薯。他就招些割草、看地的小伙伴高高兴兴地吃。他家每年种有一片瓜。夏季天热,小伙伴们常聚到他家看瓜的庵子里吃瓜,他从没有烦厌过。
冬天下大雪后,他总是早早起来,拿起扫帚从自家门口一直扫到大街上,连邻居门口都扫得干干净净。有些人认为他“傻”、“憨”,给他起了个绰号:“二憨得”。但他我行我素,满不在乎。
考入金滩镇简师后,虽说基础知识差些,但学习勤奋,年终考试,成绩总在前十名里。他跟同学们和睦相处,从没跟谁红过脸,同学们都愿意跟他在一起。他不大爱好数学,但特别好听史、地课。地理课后,他对同学们常说:“地球这么大,能象麦哲伦一样,从这边到那边逛一圈有多好!”还说:“咱中国这么大,北方雪花飘,南方四季花开,咱能从北到南、从青藏高原到东海边,走上一遭,赏玩赏玩,看有多美!”上历史课,他听得很仔细,有一次老师讲到文天祥,引证了文的两句诗:“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他对“汗青”一词不太懂,便邀同学去问老师。老师详详细细地讲述了一遍。他对文天祥高尚气节,铮铮铁骨,连呼则则,赞叹不己。
1934年,学校曾闹过一次风潮,国民党县长马润昌带军警多人到校,当即开除了三位教师,同时把他和一袁姓同学抓去扣在监狱中。几经周折,才把他保释出来。
“九一八”事变后,日寇步步进逼华北。1935年冬,铁蹄践踏到长城脚下。二十九军士兵奋勇抗击,相持在喜峰口一带。当时报纸上载有一幅漫画,画的是一位士兵,身背大刀片,持枪在前线放哨。画的旁边标题是:“坚冰在须”,他非常喜爱,便剪了下来衬上厚纸,贴在寝室床头。
1936年他简师毕业了,叔叔要他到村里当小学教员,他说:“一辈子啃书本,跟小墨咀(小学生)打交道,怪没意思”,迟迟不就。
1937年“七·七”事变。十月,日寇逼至大名。国民党军队纷纷南退,人心惶惶。七师和十一中的青年学生们常集聚在一起诉苦闷,找出路。38年顷,“丁陈”部队在南乐千口村集成立“训练班”,他想去参加,同学李廷献说:“那都是二十九军留下的散兵游勇,不可靠。”他没有去。这时,他遇上了他的另一位在北峰短期小学当教师的同班学友张振声(后化名李耕,现在广东工作)。他俩一直谈了一夜。黎明,两人推起一辆破车径奔东昌(聊城)范筑先部队去了。
一个多月后,他从东昌回来了:一身戎装,脚穿草鞋,喜笑颜开,逢人便滔滔不绝地说:“范筑先的部队可好咧,有不少的青年学生,政工人员讲的抗日救国的道理可透澈咧……。”小包袱里还带有一堆宣传品,有黑白漫画,印有鲁迅先生的素描像,最多的是些抗日歌曲,什么“东北流亡曲—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工农兵学商,一起来救亡,拿起我们的武器—刀枪”和“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等。在家呆了不多天就回去了,打这以后没有见到他。
后来,据说1939年间,去太行山受训半年,旋任八路军团政委。部队在卫东活动时,曾在孟村驻防,办公室就设在他姐姐家。他出出进进总带一顶大草帽,他姐姐也没认出是他。1942年,日寇铁壁合围,他带领战士,英勇奋战,终因敌我力量悬殊太大,没有跳出合围圈,于肥乡被俘。被俘后,敌伪诱以金钱美女,劝他投降。他说:“我是中国人,你们是我中国人的敌人,投降你们,没那个门!你们死了心吧!”
敌人又对他施以种种酷刑。他大义凛然,宁死不屈。
敌人把他活埋在肥乡的旷野。就义时,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共产党,毛主席万岁!”含笑就义,视死如归。时在1942年8月,年仅27岁。
当鲜红的烈士证,送到他家时,他的父亲、叔叔深明大义,并没有怎样表示悲痛。倒是他国珍哥和邻居百舍的弟兄们,村里的青年伙伴们,都痛哭失声,就是村里的长者,走到他家慰问他父叔时,也都老泪纵横……。
时至今日,只要一提起韩风烈士,老人青年没有不赞叹其英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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