磁州窑器皿上的民生世态凸现着深厚的文化自信
——蜂峰走笔之:《磁州窑里深藏着的密钥》
作者:一清
“峰峰”在当地口音中,读成“逢逢”,听起来别有一种亲切。这次峰峰采风,一眼就被磁州窑所呈现的那种大气派给震了。
来邯郸的初衷,是想来感受一下战国七雄之一的赵国霸气的,其邯郸地处四战之地,定然会有很多在史册里发现不了的新奇。仅是“胡服骑射”一项的改变,就足以说明当时赵国人的那种隐藏于心的文化自信是何其的超越与强。
但由于时间的局限,以及这次行巡线路的欠合理,我们的着力点没有在于这些,而更多地在看时尚景致。这当然也不错。不是有美学家就美的属类有过划分吗,便是看不上“骏马秋风冀北”,看个“杏花春雨江南”也是挺好的事。但属于后者的邯郸之“雨”比起江南润物无声的春声还是有不少的差距的,虽然那天也雨过,且在我等离开邯郸将要到达高铁站时,竟被狂暴的古赵国霸气的雨给淋了个透。
但这不影响我“走笔”的心情。因为正是这一霸气的大气场下,在邯郭的两天时间里发现了与之相反的“小”,而且这中间所透现的话题,可能正是我们需要认真关注到的新领城。
行走在各处旧磁窑的场景里,入目的是满眼残片,以及被时光所熏染过的锈黑。当走至磁州窑博物馆的长廊时,脚却移不动了,在下面的这个有些粗砺的陶罐面前,我分明读到了一种文土的歌吟——
寄山坡羊
晨鸡初报,昏鸦争噪,哪一个不在红尘里闹。路遥遥,水迢迢,功名都上了长安道。今日少年明日老,山依好人都不见了。
这分明是一首元曲,是出自元代曲家陈草庵之手。陈是析津(今北京西南)人,著世的还有一首为《叹世》,也是“山坡羊”曲牌。
认真看一下这个陶罐,字不昨的,显然并非出自当时书家之手,曲也有残缺,不是陈氏创作时的工整。综而述之;这是一位工匠在制罐时的信手拈来之作。这位师傅当然是位男性,文化不一定高,但也不一定低,否则你很难想像他能背下陈氏诗曲于大概,并书之于陶罐之上送去烤窑。
这是一种当时的风尚吗?它多少可以反映出当时邯郸文化的大层面吗——连窑工都是如此,可不可以说此地窑场竟藏龙卧虎,或者说邯郸峰峰乃文化鼎盛之乡吗?
带着这样的虔诚,便越发地对这一类的问题感兴趣起来。便有了如下的发现:
在个磁枕上,竟有一首完整的《西江月》曲牌的作品出现:自从轩辕之后,百灵立下磁窑。于民闾阎最清高,用尽博士机巧。宽池拆澄尘细,诸般器盒能烧。四方客人尽来掏,件件儿变着了经钞。
这内容不是陈草庵们“叹世”的苦逼,而是骄傲得要笑出声来的自我夸耀,“诸般器盒能烧。四方客人尽来掏,件件儿变着了经钞”,这是怎样的一种得意与张扬啊!
透过这些落笔于磁縲上的文字痕迹,正可以看到曾经活跃于此的一代窑工的喜怒哀乐。
事情还远不止这些。在另外的一些器物身上,我更是看到了此处文化传承的源远流长——
找器物也许并不是主要,更重要的工作在于这种文化传承在当时的存在与存活方式,以及在多大程度上影响和滋润着磁州陶的壮大与发展,在怎样的角度上让磁州陶浸润了异处文化的风情魅骨。还有,中原文化、南越文化是如何交融相济、互为引领的,并由此画出当时人文、社情的民风世态来。这中间大文章的小密钥到底在哪里呢?……《摘自峰情》
【作者简介】:
一清:本名谢柳青,文化学者,自由撰稿人,中国名博沙龙主席,著有《毛泽东和他的亲友们》、《毛泽东家书》等及影视剧《乡里乡亲》、话剧《(韶山升起红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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