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躬尽瘁、奉献一生——麻德清
作者:李春社 麻文静
一、困苦童年
麻德清(1921-1992),义井镇石日村人,民国十年六月(1921年)出生于一个普通农民家庭。他上有个姐姐,下有两个妹妹和一个弟弟,共兄妹五人。
当时,全家生活来源全靠父亲给地主打短工,母亲给人家缝洗衣服维持。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无奈,在麻德清八岁的时候,不得不挎上篮子,开始贩菜,挣的钱廖廖无几。
有一天,他卖菜回来,路过地主家门口,见粪堆上有一些高粱壳子,想拿回家当食物吃,不料地主却放狗咬他,还破口大骂:“谁让你这个穷小子拿我的高粱売子,我还留着沤粪呢。小小年纪的麻德清,面对这个“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黑暗世道,握紧了拳头。
有一年闹灾荒,饥俄的穷人把草根和树皮都吃光了,更甭说野菜了,麻德清的大妹妺连病带饿天折了,临咽气时,眼泪汪汪地望着母亲无奈的脸,有气无力地说:“娘,我吃口稀饭,我想吃口…”就这样,可怜的妹妹空着肚子从娘胎里来,又空着肚子离开了这个世界。在那暗无天日、怨声载道的世界,哪有穷人的活路。他的小妹妹到灶台上的锅里找东西吃,可是灶台里是一锅无米下锅的开水,不料把水弄翻,烧了一身泡,到现在还留有伤疤。后来,实在没有办法,小妹妹就自己出去要饭,由于年纪太小,被邻村一个外号叫“蚂蚱”(个子大小)的人販子,卖到了香河县,于三十年后才知道了下落。麻德清父亲由于长年劳累,本来身体就不好,再加上一连失去了两个女儿,他经不起这样的打击,从此一病不起。那一年,麻德清刚刚14岁。
穷人孩子早当家,为了维持一家人的生活,他成了家里唯一的“劳动力”,毅然挑起了担子,担着义井一带出产的瓷碗砂锅等瓷器,到西部山区去卖,近到索井、贾壁、陶泉,远到涉县、武安等地,由于他年龄太小,挑的货物又重,来回得走几十公里路。每次回到家,肩膀被压得又红又脚,双脚磨得都是血泡,脱袜子时,疼得他撕心裂肺。就这样,少年麻德清在艰难困苦中,从不屈服于眼前的困难,一天天成长为一个男子汉。
民国二十八年(1939年),在麻德清18岁那年,他父亲病情加重,又没钱医治,带着对亲人的眷恋和对这个世界的怨恨离开了人世。由于家里穷,他父亲的丧事都是街坊邻居帮着办的,埋葬完父亲,母亲为了答谢乡亲们,把家里仅有的一点小米做了一锅小米捞饭,让乡亲们吃,但乡亲们看着这孤儿寡母家人,谁都不忍心去动筷子,最后,这一锅小米捞饭原封不动地留在了家中。麻德清为感谢乡亲们无私相帮,就跪到地上,向乡亲们叩头致谢。
二、抗日英雄
1937年“七七事変”后,日军沿平汉线南下,于同年10月占领磁县城,12月,侵占磁县西部重镇彭城镇和义井镇,与彭城和义井不远的石臼村与山底村、王看村、岗头村、宿风村、脑子村等村庄处于日军占領区与西部抗日根据地之间的拉锯地带,成为抗日的前沿阵地。在贫困中长大的麻德清,亲眼目睹了日军烧杀抢掠的暴行,便毅然加入了由磁县抗日民主政府领导的“青年抗日先锋队”,在石臼村党组织的领导下,与同村青年民兵曹孟林、刘兆金、王清泉等人,与日伪军展开了顽强机智的游击战。
石臼村东有一个小山头,名叫苍儿岗,在苍儿岗的山头上,日军修建了一座规模庞大的炮楼,在离炮楼很近的东南方一个山凹里,是驻守里在炮楼里的日军屠杀抗日分子和人民群众的地方。在这里,日军不知杀害了多少中国同胞,他们的鲜血染红了这片土地,一个个屈死的冤魂盘旋在苍儿岗的上空,在诉说着日军的滔天罪行。每当日军在这里杀了人,上级便立即下达任务:让石臼村的“青年抗日先锋队”连夜上山搜救伤员,每次接到任务后,麻德清便和他的战友们总是二话不说,带上武器,冒着生命危险,爬到死人堆里,将尸体一个一个仔细验看,只要发现有一口气,他们立即抬下山进行抢救。在那战火纷飞的峥嵘岁月里,麻德清和他的战友们,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出生入死,不知抢救了多少抢日分子和人民群众的生命。磁县贾壁村的兰贵便是其中的一个。
1943年8月的一天傍晚,狂风大作,雷电交加,不一会儿,就下起了瓢泼似的大雨,就在这时,上级党组织向石臼村“青年抗日先队”下达了指示,说日军当天下午在苍儿岗炮楼又杀害了七八个人,要求他们当晚立即上山搜救伤员。接到指示后,麻德清放下正在吃仮的碗筷,便飞快地到各家通知组织起战友们,顶风冒雨,向苍儿岗奔去。由于雨大路滑,就在快要到达目的地时,他们不小心将脚下的一块石头踩落山下,石头的滚动声立即引起了炮楼里的日军注意,顷刻间,敌人的机枪像雨点般一起向山下射来,狼狗的吼叫声在空旷的山野里一声高过一声,耀眼的探照灯不停地扫来扫去,麻德清心里清楚,在这种情况下救人,等于虎口拔牙,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但他却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和战友们一步步地向死人堆里爬去,一个个地进行排査,忽然,他们摸到一名伤员还有呼吸身体没有僵硬,于是,非常兴奋。为了不暴露目标,麻德清对战友们说:“今夜不同往常,不能抬着走了,那样目标太大,我个子大,还是把他放在我的背上吧,你们在一旁照顾着点,咱们必须爬着下山。”就这样,他义无反顾地把伤员放在自己的背上,一点点地向山下爬去。这时,日军的机枪再次扫射起来,子弹嗖嗖地从身边飞过……等到爬到山下,麻德清的头脸及全身被石头和葛针划得遍体鳞伤,他顾不上身体的疼痛,和战友们抬上奄奄一息的伤员,冲上河岸,一口气跑回了村子。
回到村里,他赶紧给伤员包扎伤口,喂汤喂饭。这时,伤员渐渐苏醒了。他说自己是磁县贾壁人,名叫兰贵,也是一名抗日人员,不幸落入日军魔掌,在当天下午的枪杀现场侥幸地逃过一难。
后来,兰贵伤好后,还经常到石臼村看望麻德清他们。新中国成立后,兰贵多次到石臼村,向救他的麻德清和他的战友表示感谢。
1944年,23岁的麻德清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上级党组织看他机智勇敢,办事公道,任命他担任西部三村(石臼村、南侯、北侯村)抗日乡长,从此,他在抗日战争岁月中,屡建奇功。
日军为了现固华北大本营,在华北地区实行“治安区”和格子网”的血腥统治,以“封锁沟”为链,以“炮楼”为锁,形成所谓的“格子网”,企图“锁住”中国人的抗日力量。在义井镇石臼村东的苍儿岗旁边,修建了一座南通磁县观台、北至武安磁山的封锁沟,日军企图将东西隔绝,将西部抗日根据地困死。
虽然日军的炮楼建得高大,但从来没有封锁住石臼民兵的抗日力量,麻德清他们经常通过封锁沟,从苍儿岗炮楼下护送抗日干部、转运根据地急需的粮食、弹药和药品。日军对石臼村抗日力量怀恨在心,加上石臼村离苍儿岗炮楼较近,所以炮楼里的鬼子经常到石臼村里烧杀抢掠;干尽了坏事。
1944年农历四月二十ー日,由于叛徒的告密,日军获知石臼村地下党员家中藏有枪支,他们企图通过枪支为借口,把抗日人员一网打尽。这天,驻苍儿岗炮楼的日军出动了大队人马,在村东架上机枪,把村子包围。然后,进村搜索枪支。先到曹孟林家,没有搜到枪,就到了麻德清家,把家里搜了个底朝天什么也没有搜到。
一个鬼子把麻德清逼到一个墙角,用刺刀顶着他的胸口,恶限狠地说:“你的八路地干活,大枪小枪大大地有,快快地交出来。”
当时,麻德清家里藏有两支“八音盒子枪”,他心里清楚,如果鬼子找到枪,那石臼村就将面临一场村毁人亡的流血事件,为了不让鬼子看出破绽,他镇定了说:“我的良民地千活,大枪小枪一个也没有。鬼子大声吼着:“你的良心大大地坏了。”说着,就扇了麻德清两个耳光,并用枪托在他身上乱砸,为了征服麻德清,鬼子又把他年迈的母亲和年幼的弟弟,拖到他的面前,进行拳打脚踢,并恶很很地说:“你的不交枪,统统地死了死了的。麻德清看着母亲和弟弟遭毒打,真觉得比打在自己身上还要疼,但他咬紧牙关,就是不承认家里有枪支,鬼子们急得哇哇乱叫,把麻德清摁到地上,又是一顿脚踢鞭抽,由于伤到了腰骨,麻德清后来就落下了腰疼的毛病,一到阴天下雨他疼得直不起腰来。打完后,鬼子还不甘心,又在家里搜査起来。
当看到鬼子再次搜查,并对炕上的每件东西都要用刺刀挑破查看,他和母亲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上,因为枪就藏在炕上的枕头里,一旦挑破枕头,枪就暴露了,就在这千钩一发的危险时刻,麻德清急中生智,把目光落在了灶台旁刚从山上砍来的湿柴火上,于是他朝母亲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点火烧水母亲心领神会,赶紧盛上一锅水,放到灶火上,湿柴放进灶火里,引燃火苗,顿时,整个屋里烟雾弥漫,对面看不清人。趁鬼子不备、母亲又把门外的青嵩子塞进去,烟雾更大了,呛得鬼子鼻子一把泪一把,叽里叭啦地骂个不停,最后一个个跑出窑洞。就这样,麻清德凭着机智和对革命的一腔热血,勇敢地保护了枪支,避免了石臼村一场流血惨案的发生。
1944年11月的一天,麻德清正准备把一份重要情报,送给山底村一区区长赵荣昌,忽然得到鬼子要进村扫荡的消息,他赶紧组织民兵把枪支弹药和粮食藏好,最后为了掩护群众转移,自己落入了日军手中。日军先对他进行了一番毒打,逼他说出藏粮食的地方,他镇静地回答:“不知道。”日军凶很地扒掉他的上衣,在滴水成冰的严冬,把他绑到一棵大树上,又是一顿严刑铐打,并用刺刀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一只大狼狗吐着血红的舌头,向他狂叫着。面对鬼子的淫威,麻德清面不改色心不跳,镇定自如。就这样,折腾了近一个小时,鬼子什么也没有得到。最后,把他交给一个姓许的汉奸看守,其它日伪军就到老百姓家里抢东西了,他们什么都抢,地窖里的菜、鸡、羊等,逮住什么抢什么。
此时,麻德清并没有考虑自己的生死,而是想到了藏在自己鞋底里的一封重要情报,如果落入敌人手中,抗日区政府可能遭遇不测,那后果不堪设想。想到这里,他的心悬了起来,这个汉奸见到有些不安,就得意地说:“怎么样,这个罪不好受吧,还是把藏粮食的地方对皇军说了吧,说了,皇军马上把你放了。”麻德清愤怒地说:“我是个中国人,不能像你那样当汉奸,我是不会说出来的。”汉奸气急败坏地说:“再不说,皇军就把你带到炮楼上,那就雨想着活着出来,你好好想想吧。”不会儿、这个汉奸见鬼子抢了不少东西,很是眼馋,于是,就把捆麻德清的绳子紧了紧,恶狠狠地说:“回来再给你算账。说完,也到百姓家抢东西去了。
麻德清机把反绑的绳子使劲地在树干上摩擦,把胳膊和手都磨破了,他终于磨断了绳子,像离弦的箭一样,飞跑到村南的一片长满灌木和野草的乱坟岗里。鬼子发现他逃跑后,吼叫着追了过来,子弹嗖嗖地打在他的身旁,说时迟,那时快,他三步并作两步迅速跑出坟地,从三四丈高的土堰上跳了下去,然后顺着高大的堰根,向前奔跑,鬼子在堰上打着枪,紧追不放。这时天黑了,麻德清趁着夜色降临,逢沟跳沟,逢堰跳堰,终于摆脱了鬼子的追赶,一鼓作气跑到了山底村区公所,把情报交到了一区区长赵区长手中,圆满地完成了上级党组织交给的任务,受到了赵区长和上级党组织的表扬和鼓励。
三、造福百姓
1945年8月,日军投降后,石臼村成为峰峰地区最早获得解放的村子之一。在中共磁县县委领导下,麻德清担任石臼村村长,与村党支部一起,参加了减租减息、斗地主分田地的“土地改革运动”,在斗地主、反奸、反特、减租、清债、反贪、反负担、清算斗争果实具体工作中,使广大贫苦农民获得了土地,减免了债务,减轻了负担,分得了斗争果实。
1947年2月,他又参与了村中的“填平补齐运动”,即根据农户拥有财产的多少,对斗争果实实行“填平补齐”,困难多的多给,困难少的少给。麻德清处事公平,按照上级指示和石臼村的实际情况,他将赤贫抗属户定为头等,人多劳少的抗属为二等,有生产能力但生活难的为三等,困难不大的一般农户为四等,使全村人都满意。然后量土地,确定地权,发放地证。1948年底,全村土地改革圆满结束。
1949年新中国成立后,麻德清更是对新中国充满了热情,他热心公事业,关心群众生活。1953年至1956年,他又带头组织成立了农业互助组和高级农业生产合作社,后又带头加入了人民公社。
1959年,由于他在村中的威望高,得到了群众的拥护,被选举为村党支部书记。在三年自然灾害期间,他带领全村群众,渡过了三年困难时期。特别是1960年的低指标,石臼村与全国一样,村民每天的口粮指标只有四两粮食。为了渡过这个难关,麻德清根据自己多年种植蔬菜的经验,利用山坡地,发动群众种植红罗ト,结果获得了大丰收,使石臼村民没有遭受饥饿之苦。那时,与石臼村相邻的王风煤矿,工人兄弟们同样遭受饿之苦,饿得他们无力下井挖煤,煤矿处于停产状态。麻德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在收获的季节,他带领村民,将刚刚出土的红罗ト,通过车拉、人担,把一筐筐水灵灵的红罗卜到了王风煤矿,矿工们就是吃着蒸熟的又香又甜的红罗卜维持了革命,恢复了体力和生产,使国家没有受到巨大损失。当的王风矿矿长激动地对麻德清说:“老麻呀,你们真是雪中选炭。我们永远不会忘记!
从那时起,石臼村与王风矿建立了深厚的工农友谊关系,工农关系的流动红旗,常常挂在石臼村的党支部办公室。同时,工农关系的现固与发展,也促进了石臼村的生产和生活。在王风矿的帮助下,石臼村通上了电,结東了延续几千年的油灯照明时代,成为峰峰矿区较早通电的村子之一。在王风矿的帮助下,石臼村最早安上了电磨,结束了百姓推碾子拉磨人工加工粮食的历史,当时,周边的村民都来石臼村磨面、碾米。
1963年8月1日至10日,峰峰矿区遭受了百年不遇的特大洪水灾害,作为半山区、地势又比较低洼的石臼村更是遭受了重创。麻德清时刻惦记着村民的安危,白天带领村民抢险救灾,晚上当人们入睡后,他却睡不着,考虑着一家一户是否平安,多少个夜晚,他提着马灯,冒着瓢泼大雨,顶着雷鸣闪电,一户户地巡查,一旦发现危情,就组织民兵及时排除。那些日子里,他几乎是昼夜不合眼,家里更是看不到他的影子。洪水过后,全村不仅无一人伤亡,就连一只家禽或狗也没有受到损失。因为他在抗洪救灾中的突出表现,受到区委和区政府的表彰,奖给他一辆自行车和一套雨衣(这套雨衣跟随了他多年)。
作为党支部书记,他善于团结同志,坚持民主集中制,使村领导班子始终保持团结、奋进的精神状态。特别是与村大队长王清泉,从抗日战争时期就共同对敌,保持了战友般的友谊,在和平年代,两人又携手并肩为百姓造福。为了培育大白菜,两人一同在菜地里研究施肥、耕作,甚至于整夜整夜地蹲在菜地里,观察大白菜的生长情况,常常废寝忘食。功夫不负有心人,他们种植的大白菜长得大、长得高,还长得瓷实,一个人踩上去都不会变形,青椒、西红柿、茄子等各种蔬菜都长势喜人。为此,当时的《邯郸日报》用整版的篇幅报道他们的事迹,还登载了一个人踩在大白菜上的照片。
1966年5月,“文化大革命”开始了,麻德清像多数老干部一样,被打成了“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一次次大会批判,小会批斗,使他在肉体和精神上饱受折磨和摧残,特别是人格的侮辱,让他的精神犹如跌进了深渊,就在那段日子,他的头发一下子变得全白了。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从18岁就参加革命,对党忠心耿耿,兢兢业业,怎么落得这个下场?那时,他想到了死,死了死了,死了就一切了了。可他再看看这个家,看到整天为自己提心吊胆的老娘、和为他担惊受怕的几个年幼孩子,他知道自己不能死,他相信,共产党一定会还他一个清白。那时,不仅麻德清痛苦,他的家人也跟着痛苦。他的母亲只要一听到村里高音喇叭里广播要开批斗会,就坐到院子里的捶布石上,痛哭流涕,在这苍凉的哭声里,饱含了母亲多少悲愤与爱怜和无奈。没多长时间,她的两只耳朵就什么也听不见了,神情恍惚,精神呆滞。麻德清的几个孩子在学校也抬不起头来,受到同学们的排斥。
1971年,“文革”进入后期,许多老干部站了出来。被造反派搞得一塌糊涂的石臼村,迎来了一期期的“工宣队”,对村领导班子进行整顿。最后一期“工宣队”来到村里后,看到石臼村的希望就是请麻德清“出山”,他们一次次到家做工作,但都被麻德清的母亲挡住了。母亲哭着对麻德清说:“咱就是饿死,也不当干部了。你要是再当干部,我就不活了。”麻德清深深理解母亲的心情,可面对工宣队一次次地上门苦口婆心地做工作,他想,自己是一名共产党员,党培养自己这么多年,总不能遇到挫折就畏缩后退…当时区领导给驻石臼村的工宣队下了死命令:“啥时候麻德清请不出山,你们就别回来。”在这样的情况下,麻德清终于再次出任石臼村党支部书记。
后来一个工宣队员曾说:“这几年一直整麻德清,不仅没有整出人家什么经济问题,到最后,村集体还倒欠着人家二十块钱。像麻德清这样的干部,我还是第一个见到。
麻德清上任后,那些曾经批斗“整”他的人开始担心:麻德清会不会报复,给他们小鞋穿?为了消除这些人顾虑,麻德清亲自登门,亮明自己的观点,做他们的思想工作,在生活上,处处给予照顾,解除了他们的后顾之忧,开启了石臼村工作新局面,他在群众中的威望更高了。从此,麻德清带领全村群众,先后修建了滏源沟、开垦荒滩,引水上山,植树造林,扶持村集体搞副业,增加村民收入,使全村一个劳动日的工值从四角钱提高到八九角钱。1978年,57岁的麻德清,因身体原因,主动从党支部书记的位置上退居二线。
退居二线的麻德清,仍然关心全村公益事业,为村领导班子出谋划策。1992年11月,由于操劳过度,这位把一生心血都献给了党和人民的老革命,因病医治无效去世,终年71岁。全村群众都参加了他的葬礼,并举行了石臼村有史以来最隆重的追悼会,村党支部书记吴育保致悼词,对这位德高望的老革命、老党员给予了高度评价。
出殡那天,街两旁摆满了悼念他的花圈和挽联,送葬的队伍除本村村民外,还有相邻的工矿企业干部职工,前面看不到头,后面看不到尾,整个村子沉浸在一片悲痛之中,乡亲们个个流着眼泪,都为失去这样一位革命老干部感到痛心和惋惜。
麻德清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是战斗的一生,是光辉的一生,他将永远留在石臼村每个村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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