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城北“南方离”
日期:2021-06-25 13:54:21  点击:
来源:邯郸文化网  作者:田辛甫

 

大名城北“南方离”

田辛甫

(一)

在旧社会,大名县周围会道门很多。据了解在大名城西有“天门会”、“金生道”等,在城北有“南方离”、“九宫道”等,这都是封建迷信组织,道徒都很多,群众性很强。大都会武术,富于斗争性,强悍尚武。会道门使用的武器,除“九宫道”外,大都是红缨枪,也有少数的大刀、剑戟、钢枪、盒子枪等,所以通称“红枪会”,也有的称“黄沙会”。它们过去有一个共同的活动规律,就是凡遇乱世必起,

大名城北最大的会道门是“南方离”,属“八卦”里的“离”卦。大概兴起于前清末年,它的徒弟后来遍及于杨桥四周,大约有百十个村庄。头头就是契河道村的田境,他家是个中农,他的弟弟名叫田尧外号叫“傻帮”,他的儿子叫田蔡和,小名叫“白小”,田境父子不和,白小长年领着妻子在外逃荒要饭,父亲不在家时,才回家住些天。有二、三十亩地,七、八口人,喂着一头牛,自种自吃。田境本人不识字,会种田,农闲时好赌博,也没啥本领,但遇着乱世,经过“开场子”进行串联,一呼百应,就可有成百上千的人武装起来,他的徒弟,只要向“佛堂”磕几个头,吃下几道符,念几口咒语,拿起红缨枪,就可上战场。这个会道门,没有文字记载,一切靠口授亲传,是个很原始的封建迷信团体。

从清末直到抗日战争时期,几十年内,“南方离”会道门就起过很多次。如在民国初年,在军阀混战的年代里,象拉锯式的军阀混战,河北平原就是战场,谁战胜了,地盘就是谁的,派款、抓丁、欺压老百姓,谁败了,溃兵就进村抢劫,几个溃兵也背着大枪到村强要粮款,派人派车,人民百姓遭到了连年祸劫,社会秩序一片混乱。老百姓称溃兵叫“炸兵”,真是畏兵如虎,这时,会道门必应时而起。“南方离”会道门起来后,虽不象兄弟会道门那样与军阀搏斗和进攻城池。也不象“九宫道”那样迷信和无知,遇着“二月二龙拾头”就想坐皇帝,进攻大名城。结果遭到惨败。“南方离”会道门起来后,与溃兵作过战斗,手持红缨枪,在村边站岗放哨,迫使溃兵不敢进村。会道门是时代的产物,在旧社会,在军阀混战的年代里,对维护地方秩序,保护社会正常进行生产和生活方面,起过一定作用。

(二)

一九三七年七月“芦沟桥事变”后,国民党军队不战而逃。大名城北一带,地方秩序一片混乱。到处土匪蜂起,在杨桥以南西店一带,就起来一股土匪自称为“天下第一军”,一夜就集合起数百人,向各村派粮派款,要枪支、烧村庄,气势汹汹,西南的大股土匪,也窜到西仲相固村,企图向东进犯。在这样万分紧急的情况下,解蕴山、李大磊同志和回到家里的大名师范(即七师)同学,结合地方上的革命知识分子,集合起地方上的枪支,组成了杨桥自卫团(即大名四区抗日大队的前身)。以我村田境为首的“南方离”会道门,也很快的组织起来。第一个战役,就是队伍拉到马村、齐庄一带,堵住了号称为“天下第一军”的土

匪的北来。一九三七年底,到三八年初,是“南方离”会道门大发展的阶段。受到附近村的邀请,就派传道师,到外“开场子”这位传道师,文的会一套道规道法,武的是会打“六步拳”,刀枪剑戟也都精通熟练,在会门中是很有本领和享有很高威望的。在很短的时间内,它的道徒,就几乎普遍到城北各个村房。各村人数不等,少的几十个,多的百多人。会员绝大部分是贫苦农民。也有一部分是中农和上中农,也有不少地主、富农,怕“吃大户”,带着钢枪入了会。数千人的群众武装,就很快地组织起来。

我是按着党交给的在敌后发动群众坚持抗战的工作任务,利用家乡关系,进到“南方离”的,解蕴山同志为了确保这支群众武装和抗战工作的顺利进行,也参加了“南方离”。自这以后,“南方离”会门就得到了正常的发展,与我们在内部进行工作有关,更重要的是解蕴山同志进了这个会道门,在争取这支群众武装方面,起了决定性作用。下面列举具体的几件事例:

1、是大名四区抗日大队的后备力量。大名县在一九三八年是国民党地区,大名县第四区抗日大队,是受我党领导的,大队长是李大磊同志,大队开始建立,力量比较单薄,这时,就有“南方离”会门群众武装的密切配合。如有次集中了几千人马,全付武装在大名、广平边境,举行了一次武装大游行,显示了我们的力量,使西南(也有东面)的大股土匪不敢进犯。稳定了地方秩序,为创建大名城北抗日根据地和四区抗日大队的发展,创造了有利条件。

2、我党在“南方离”会门中,赢得了很高的威望。在一九三八年的麦天,我村田境的本家田兆林,在东南十里马时庄(回民村)地里拾麦子,受了点气,回来后在田境跟前痛哭流涕的诉起苦来。田境这人没有政治头脑,二性子脾气,常在他左右的人,三说二轰他就大动肝火。当天就向四周村庄发了通知,要各村的徒弟,全付武装,在天明前,把队伍拉到马时庄西北地集合待命。

解蕴山同志家,是在我村西北十二华里谢儿寨村,他村有“南方离”的徒弟,头头叫文xx,拿着通知找着解蕴山同志和他商量,蕴山同志当机立断地说:“都不要去,我去,有事我挡”。他半夜到我家。我俩一起赶到马时庄西北地里,田境几人正在一个大土丘上站着,等着人马齐了再发布命令。这时,已有数路会门武装浩浩荡荡来到这里集中待命。我俩走到那里,解蕴山同志问田境:“田当家的,因为啥集中这样多的队伍,来到这干什么?”田境就把他本家一个人在地里受了点气,又仔细的说清楚了,当时火气还很大。解蕴山同志当时很镇静、很耐心的向田境说明了利害关系,大意是说,因为这点小事,你就仗人多势大,惊动这么多人,烧人家的房子,伤人家的人?马时庄是个回民村,以后闹民族矛盾,这些后果你负责吗?几句话把田境说得目瞪口呆。田境醒悟过来,他就向大伙说:“我说不能来,您都说能来,行么?还是解蕴山说的对。”就立刻下了命令:全部队伍都回去。这样不但挽救了一些人的生命财产,还避免了一场较大的民族之间的矛盾。

自这次马时庄事件以后,田境是谁的话也不听了,就只听解蕴山的,遇事解蕴山同意才能办。蕴山同志代表了人民的利益。代表了中华民族的利益,他在广大的人民群众中,就赢得了崇高的威望。为什么田境这样听解蕴山同志的话呢?除了共同的原因以外,也有他个人的因素,他祖父叫田胡,在前清末年,因为闹事被清封建王朝杀死在大名城里了,他父亲叫田景义,一辈子没敢闹出大点的乱子,田境也接受了他祖父被害的教训。

3.“南方离”会门,在抗战初期的信誉。据了解,“南方离”在抗战初期,是得到多方面人士的同情和支持的。梁一民同志等也曾作过“南方离”会门工作,争取会门群众武装参加抗日战争。通过宣传,也曾得到前山东省聊城专署范筑先专员的信任和支持,并曾以xx地区抗战司令的名义,委任田境为大名北方抗日自卫团团长,对田境本人,是一个很大的鼓舞。到一九三九年,大名四区抗日大队,在党的领导和全区人民的拥护和大力支持下,得到了很快地发展,排除了国民党顽固派的许多干挠。限制、改编、掉换干部等阴谋诡计,发展四个中队,地方秩序很快得到恢复。“南方离”会门,在抗战初期在稳定社会秩序方面,是有一定贡献的,因此,地方上就曾给田境立了一方名誉碑(碑上的字不记得了)。

(三)

 到一九四二年,大名城北又一次大动乱。是抗战期间环境最艰苦的一年。杨桥周围不几里就有敌人修筑的据点和炮楼,日本鬼子和伪军,几乎是每天都到各村派款、要粮、拆房、抓人、抢东西和进行敲诈勒索。东面有伪军李成华部队。离杨桥仅五、六里路在小王庄又修了个大据点,拢乱地方,为害很大。这时,人民群众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和我方有联系的,就是由地方人组织起来的,伪杨桥地方自卫团,张x x和田境都任这个伪团团长,我当时受党的派遣打入伪地方团进行工作,解蕴山同志,这时已升为冀南一专署专员。通过我,使田境与解蕴山同志还保持着一定的联系。在于旺庄修了敌人炮楼以后,我跟田境,在深黑的夜间,在离于旺庄村不到二里的漳儿庄村田X X的家里(蕴山的亲戚家),还与解蕴山同志接谈,记得当时蕴山同志主要的讲话内容是:使会门生法摆脱伪军的控制,不要危害人民。

但形势的发展很迅速。东面那股伪军李部队,头子有个叫赫润生,常住廉山序水套里,还有伪军团长叫孟庆勋,这都是很坏的家伙。他们知道“南方离”会门人很多,力量很大,就通过汉奸马X X的关系,带着伪军拜田境为师,并施以金钱利诱,不久,田境这个混蛋,就被伪李部诱骗到廉山庄常住,投靠了敌人。

当年七月间,“青纱帐”起来了,我八路军就向大名城北伪占区,进行了胜利地反击,在当地人民武装的紧密配合下,拔掉了不少敌伪的据点和炮楼,解放了大片的村庄和人民,伪军李部队大部亦被我军歼灭,残余部分流窜到大名城南一带,田境就跟着这股南逃的伪军逃跑了。到南边后,据说是因为他已脱离地方无所作为了,就被伪军所遗弃,到南乐、内黄一带过着流浪生活。

到一九四六年,田境已饿的很瘦,因为在外生活无着,才回到自己的家乡契河道村,不久,在党的领导下解放区的土地改革开始了,翻身群众怀着阶级仇、民族恨,将田境祖孙三代处死,至此,“南方离”会道门封建世袭的根子,也就永远地拔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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