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都拾遗(待续)
日期:2021-03-08 09:39:13  点击:
来源:邯郸文化网·  作者:梁献春

 赵都拾遗

五、歼秦师王仁筹五龙(1

王仁本来满怀抱国之志,准备将仙师所教武功在抗秦前线尽数施展。谁知练兵场一献技,却被赵迁看中并被截留下来。开始,赵迁把他当作贴身侍卫,须臾不离左右。由于王仁为人耿直,不善于阿谀逢迎,加之赵迁的太子之位无人争夺,王仁就逐渐地被赵迁疏远了。及至赵迁坐上赵王的宝座后,王仁便成了可有可无的人物,只是王宫里一名微乎其微的小小侍卫,再也难见赵王迁一面。随着时间的推移,王仁的影像便慢慢地在赵王迁头脑里变淡、消失。王仁的满腹经纶只好深埋腹内,困锁在东宫院内多年。但王仁坚信:是金子,总会有闪光的时候,即使深埋在淤泥里,也不会因此而失色…

一眨眼间,时间过去了八个年头,八年间,战国七雄各诸侯国之间发生了怎样的混战,赵迁又是怎样保住太子位置进而坐上赵王宝座的,因和本书无关,也不再去管了。

这里,只就秦国间谍王敖两次到赵国用重金贿赂赵相郭开、用反间之计迫害廉颇、李牧之事,作一补述:

公元前236年——赵悼襄王9年、秦王政11年——秦王嬴政听从太尉尉缭的计策,一方面,“命大将桓齮率兵十万出函谷关”;另一方面,又“遣尉缭弟子王敖……付以黄金五万斤,恣其所用。”

王敖受秦王之命,携重金赂贿侫臣离间各国。他首先来到赵国,当时悼襄王在位。王敖“先以黄金三千斤交结郭开”,郭开以“须臾间,遗矢三次”,逼走廉颇,致使老将军“郁郁不得志而死。哀哉!史臣有诗云:

老成名将说廉颇,遗矢谗言奈若何?

请看吴亡宰嚭死,郭开何事取金多?

“王敖复以黄金七千斤付开曰:‘秦王以万斤见托,欲交结赵国将相,今尽以付君,后有事,当相求也。’郭开大喜曰:‘开受秦王厚赠,若不用心图报,即非人类!’王敖乃辞郭开归秦,以所余金四万斤返命曰:‘臣以一万金了郭开,以一郭开了赵也。’秦王知赵不用廉颇,更催桓齮进兵。赵悼襄王忧惧,一疾而薨……郭开奉太子迁即位……

“桓齮乘赵丧,袭破赵军于宜安,斩扈辄,杀十万余人,进逼邯郸。赵王迁自为太子时,闻代守李牧之能,乃使人乘急传,持大将军印召牧。牧在代有选车千五百乘,选骑万三千匹,精兵五万余人;留车三百乘、骑三千、兵万人守代,其余悉以自随,屯于邯郸城外……赵王曰:‘今悉境内劲卒,尚可十万,使赵葱、颜聚各将五万,听君节制。’李牧拜命而行……分兵三路,夜袭其营……桓齮不能抵当,大败,走归咸阳。赵王以李牧有却秦之功,曰:‘牧乃吾之白起也!’亦封为武安君,食邑万户。秦王政怒桓齮兵败,废为庶人。”(故事见《东周列国志·第一百五回·茅焦解衣谏秦王,李牧坚壁却桓齮》)。

公元前229年——赵王迁7年,秦王政18年——秦王再派大将王翦、杨端和分道进攻赵国:王翦从太原一路进兵,杨端和从常山一路进兵。并派内史腾引军十万屯于上党,以为声援。

当时,武安君李牧大军屯于灰泉山,连营数里。秦两路车马皆不敢进。秦王闻此信,复遣王敖至翦军中,王敖对王翦说:“李牧北边名将,未易取胜。将军姑与通和,但勿定约;使命往来之间,某自有计。”王翦依言,便派人到赵营讲和。李牧误认为是真意,便也派人到秦营。王敖又一次到到赵国,再次打通郭开关节。说:“李牧与秦私自讲和,约破赵之日,分王代郡。若以此言进于赵王,使以他将易去李牧,某言于秦王,君之功劳不小。”郭开已有外心,遂依王敖说话,密奏赵王。赵王阴使左右往察其情,果见李牧与王翦信使往来,遂信以为实然,谋于郭开,郭开奏曰:“赵葱、颜聚见在军中,大王诚遣使持兵符,即军中拜赵葱为大将。替回李牧,只说‘用为相国’,牧必不疑。”赵王从其言。当李牧得知是奸相郭开之计时,愤然曰:“开始谮廉颇,今复谮吾。”继而叹曰:“吾尝恨乐毅、廉颇为赵将不终,不意今日乃及自已!”又曰:“赵葱不堪代将,吾不可以将印授之。”乃悬印于幕中,中夜微服遁去。赵葱感郭开举荐之恩,又怒李牧不肯授印,乃遣力士急捕李牧,得于旅人之家,乘其醉,缚而斩之,以其首来献。可怜李牧一时名将,为郭开所害,岂不冤哉?史臣有诗云:

却秦守代著威名,大厦全凭一木撑。

何事郭开贪外市,致令一旦坏长城。

李牧被害,赵葱挂印为大将,颜聚为副。代兵素服李牧,见其无辜被害,不胜愤怒,一夜间逾山越谷,逃散俱尽,赵葱不能禁也。(见《东周列国志·第一百六回·王敖反间杀李牧,田光刎颈荐荆轲》)。

而今,李牧既除,王敖遂问灭赵之计,郭开密告曰:“现在邯郸城内,既少能战之兵,更无统兵之将。正是夺取赵都的大好时机。可遣将率奇兵走小道偷袭,开为内应,赵国可图也。”王敖说:“若得赵国,敖将奏明秦王,封你为赵王。”郭开受宠若惊:“开虽肝脑涂地,亦当竭尽全力报效。”

郭开不久前曾私向掌管兵权的人探问过,得知都城内仅有四千兵士,其中一千全是老弱病残。这些兵士中间,没有一个能带兵打仗的。

于是,王敖到杨端和军中,出精兵万名,沿山间小道向赵国进军。

虽为偷袭,然万名兵士、千里行军,焉能不为人知?早有探事人报告给了赵王迁。

赵国君臣闻听秦国万名虎狼之师从小道奔袭赵国都城,顿时都吓得手足无措。赵王迁急召文武大臣商讨退敌之策。文武大臣面面相觑,噤若寒蝉。这些平日夸夸其谈、耀武扬威的大臣,往昔只知道争权逐利,依仗权势搜刮攫取,横行霸道,不可一世。而一旦需要他们为国出力的时候,一个个吓得两股哆嗦,浑身筛糠,抖个不止。赵王迁问右边的文臣,这个泣称:“我是玩弄笔杆的”;那个哭诉:“我是侍候大王的”。又问左边的武将,这个说:“年老,扯不动弓”;那个讲:“年迈,上不得马”。竟没有一个直起腰杆的人。

奸相郭开一看,心中顿时大喜,自已的阴谋得逞了,那觊觎已久的赵王宝座就要归属自己了。想到这里,他便跃出朝班,躬身对赵王迁说:“眼见秦军来势汹猛,国内既无作战之兵,又无领兵之将。我看不如写下降书顺表,及早归降。免使城墙破损、宗庙毁坏,百姓生灵涂炭。”

他的话还没落音,忽听一声高音传来:“不可!”

全堂文武大臣俱是一惊,赵王迁和郭开也很感意外。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发出这样狂的声音?俱都扭头向发音的地方看去。

只见从赵王迁及众大臣日常进入朝堂的朝门外,急匆匆地走进一个人来,一边大步如飞地走进朝堂,一边连挥着右手,大声高喊着:“不可!决不能投降!”

待得近了,众人才从来者身穿的衣服上看清,原来是王宫内的一个小小侍卫。刚才还如泥塑木雕的文武大臣,前后竟判若两人,莫不掩口而笑:一个小小的侍卫,官职无品,朝班无位,到此来充什么硬汉?

那人根本没去理会满朝文武狐疑的眼色,而是直接走到赵王座前,高声说:“大王,现在千万不能投降,决不能让赵国二百多年的基业,毁在大王的手中,遭后人唾骂。”

赵王迁一听来人之语,脸上马上绽露出了笑容,他看着眼前这个身穿侍卫服饰的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在下名叫王仁。”那人扎跪在地,按照君臣礼节答道。

“王仁——”赵王迁开始在脑子里搜索这个人物。

“就是八年前随同大王从峝山陵台进入宫中的那人。”王仁知道赵王迁已把自己忘记,忙提醒赵王迁。

“啊,想起来了——”赵王迁经王仁这么一提,顿时高兴得要从龙椅上站立起来:“就是那个箭射二百四十

步、手舞金背大砍刀的壮士吗?”

“正是在下。”王仁不卑不亢地说,“多谢大王还记得在下的射箭、舞刀的拙劣丑技。”

赵王迁一听,似是在汹涌波涛中间挣扎之时看到了一截儿木头,木头虽小,但若能抓得牢靠,便有求生的可能。登时,他既惊又喜,但仍有些不放心地问道:“王爱卿,难道你能领兵退敌?”对王仁竟以“爱卿”称呼起来。

王仁谦虚地说:“大王如果实在找不出合适的人来,为臣倒可以试上一试。”

郭开一听,把眼一瞪,盛气凌人地说道:“试上一试?你以为这是闹着玩的吗?也不上秤秤一秤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一个小小的内宫侍卫,也想领兵打仗?真是不知自己姓啥了?”

“郭大人!”王仁反唇相讥,“不假,我是一个小小的内宫侍卫,不配领兵打仗。你是堂堂的相国大人,倒是名正言顺的领兵大将,你何不把自己的御敌妙策献出来呢?”

“你——”郭开被他一顿抢白,直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一时竟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回答。

“好了。”赵王迁止住了他们的争斗,对王仁说:“你若退得敌兵,寡人封你万户侯,亲到城外迎接你。”

“谢主龙恩。”王仁深施一礼,站起答道:“为臣不图什么封赐,只求赵国君民的安宁。”

赵王迁问掌管兵权的大臣:“都城内现有多少兵士可调?”

掌管兵权的大臣才要如实禀报,忽见郭开朝他直使眼色,忙出班奏曰:“启禀大王,现在只有一千兵士可调,且都是老弱病残。”

“什么?”赵王迁一听,顿感吃惊:“堂堂一个赵国,怎么只有一千兵士,还都是老弱病残?”

“大王。”那个大臣见郭开又向他使眼色,便奏道:“原来国都内倒有十万大兵,几年前大王不是已全部交付给赵葱、颜聚了吗?这些兵现正屯聚灰泉山,防阻秦将王翦、杨端和的入侵。国内哪还有多余的兵士?要不,从那里抽调些精壮兵士回来?”

歼秦师王仁筹五龙

“这——”赵王迁感到左右为难:不抽调吧,以区区一千老弱病残去敌万名虎狼之师,无异于以卵击石;抽调吧,一则那里战事吃紧,根本抽调不出,即使能抽调出来,路途遥远,远水救不了近火……刚才的高兴劲儿立即烟消云散,又一次发起愁来。

“大王——”王仁一见赵王迁因发愁而额上汗珠滚滚,忙奏道:“既然只有一千,臣就带领这些兵士去为大王拼杀一场。”

“如此,寡人先谢谢你!”赵王迁脸上才又显笑容,略停了停,又说道:“我身边还有一百多名侍卫,你把他们带走吧!”

“多谢大王美意!”王仁拱手说道,“还是让他们留在大王身边吧,保护王驾要紧……”

赵王迁一听,也无可柰何,只得下令:“王爱卿,寡人封你为征西大将军,将这些兵将全给王爱卿调用。”

“是!大王。”王仁退到一边。

赵王迁回头对王仁说:“寡人将都城之兵全部交于你,你要为寡人打赢这一仗。”

“请大王放心。”王仁理直气壮地表示,“为臣一定尽心竭力,决不辜负大王对为臣的期望,即使粉身碎骨,也绝不让秦兵从为臣的阵地上向前迈进一步!”

王仁的请缨,郭开在一旁听了心里暗笑: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乳臭小子,竟想以区区一千老弱病残去敌十倍于已的虎狼之师,这种以卵击石的玩笑,开得也太冒险了吧。恐怕到头来收尸还不知道去哪里呢?

王仁在他眼里,早成了他的最大仇敌:早在八年前,当时只是太子的赵迁替代父王去峝山陵台阅兵,带着王仁回到朝中,并极口夸赞王仁的武功如何如何了得。

身为赵相、且又兼任太子太傅的郭开听后,心中暗喜,早有篡谋之心的他,便想将王仁收为已用。谁知几番试探,才知道王仁远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种人,和自己根本不是一个道上的,而是他梦想登坐王位的一大障碍。他数次想除掉王仁,奈因王仁武功高强,均未如愿……今天正好借秦兵之手除去这一劲敌,省却自己诸多力气。想到此,他便皮笑肉不笑地说:“但愿王大将军早奏凯歌,等你荣归之时,本相随大王出迎郊外,我郭开情愿跪在地下为你当下马石。”嘴上虽然这样说,心里却是恶狠狠地说:我倒要看看你们能有几个活着回来的?

王仁回到侍卫住室,几个和他平时很要好的侍卫听说他前去御敌,不无担忧地说:“打仗,是文武大臣们的事,你何必卷入这场是非之中去?弄不好,连命也丢掉了。”

“文武大臣?”王仁笑了笑,“指望他们?一听说秦兵,他们个个都吓得变了色,谁有胆量说个‘战’字?”“可你只是一个平平常常的无名侍卫呀。”他们仍不放心。

“有一位前辈名叫曹刿,就是在强敌压境的情况下,主动请缨的。我要效法古人,解民倒悬。”

应了一句俗话:没有那么大的荷叶,不敢包那么大的粽子。王仁之所以敢以区区一千老弱病残去应战十倍于

已的秦之虎狼师旅,因为他胸中早已有了一套歼敌方案。

王仁顶盔挂甲来到校兵场。八年的近似囚禁的宫廷生涯,今天终于结束了;盼望长久的机缘,今天终于等到了,回到了本该属于他的军旅之中。他跨虎步向大将军位置上走去。

正在窃窃私语的众士兵,一见大将军到来,顿时鸦雀无声。

王仁看了看仅有的一千老弱病残之兵,高声地说:

“诸位兵士们,现在有一股敌人要来偷袭咱们都城,妄想灭亡咱们赵国,咱们能容忍他们这样做吗?”

“不能!”大家异口同声地回答。每一个稍有良知的人,谁愿意看到自己的国家被别的国家灭亡呢?

王仁摆了摆手,待人们静下后,才又高声说道:“咱们都是从农村出来的,知道农人的艰苦。现在正是小菜开花、麦子返青的时节。大家在路上行走时,要特别注意路两边田野里的庄稼,不要践踏、踩轧。所过村庄,不得有抢掠、骚扰等行为。只要咱们上下一心,努力奋战。我相信,咱们一定可以把这股入侵之敌歼灭掉!”

王仁让大家自由结队,每五十个人为一队,每队选出一名队长。组成临时编制。

三声炮响过后。王仁骑战马在前,一千名老弱病残兵士组成的队伍出发了……

队伍走到中高峝村边,梁威、王忠、秦安等人已在村口那棵大杨树前等候。

王仁下了战马,让副将带队先行,到五龙口宽阔处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王仁先拜见了梁威,说:“外祖父,水是军士的第一命根子,我想将咱那百亩好地建成一个蓄水池塘,把洺河沟内的流水蓄积起来,供战士们饮用。您老觉得怎样?”

梁威一听,不假思索地接口答应:“行啊,建吧。”

王仁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怕您老人家舍不得呢?”

“兵士们打仗连性命都搭上了,我们这百亩田地又有啥舍不得的?”

“那就说定了。”王仁一颗悬着的心落下了,他接着对梁威说:“外祖父,这挖塘筑堤的事,还得求您老人家帮忙。您看——”他用手指了指那些正在陆续前行的士兵,“只有一千老弱病残。”

“放心吧。”梁威爽快地说,“我把几个村的村长聚到一起,各村都出动人、车,保证今天夜里把它修成。”

“那就多劳外祖父费心了。”

有了梁威这一席肺腑之言,王仁的底气更足了。

他又来到父亲身边。王忠指着王义对王仁说:“我今天把义儿也交给你,让他助你一臂之力。”

王仁感激地说:“谢谢爹爹。”

“不用谢。”王忠说,“为国杀敌,人人有份。我也想到战场上卖一次老,落一个马革裹尸、留名千载。”

“太感谢爹爹了。”王仁抑制住眼内的泪水,不无感慨地说:“若爹爹愿来,那太好了,就烦请爹爹率领瓦坊那二十个叔叔、哥哥们到峝山西边的沁河上游,先用砂袋把沁河水堵住。看峝山上红旗摆动时,再推倒砂袋,水淹敌军。”

“行,我回去就准备。”王忠转身走了。

一旁的秦安看着王忠远去的背影,转过身对王仁说:“打仗,受伤流血是家常便饭,我和你两个哥哥都是治伤的行家,也去战场上为士兵们效一次力吧。”

“我正盼之不得呢。”王仁深深地向秦安鞠了一躬,“我先代全体将士向岳父大人谢过。”

“不用谢。”秦安急忙弯腰扶起王仁,“好钢总得用在刀刃上,为杀敌保国战士医伤治病,是我们的份内之事。”说完,他也回去准备了。

正所谓:上阵父子兵,打仗亲兄弟。几个老人的热心赞助和主动请缨,使王仁的信心更足了、把握更大了。这些,为日后的歼秦胜利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王仁让王义骑在自己身后的马背上,两人一骑向五龙口奔去。

王仁到达五龙口,大军已安营扎寨完毕,正埋锅造饭。

王仁进到中军帐,召集众队长进帐议事。

其中一个叫刘三的,是郭开的心腹。郭开在派他来时曾密密地嘱咐他:要想办法保住自己的性命,待王仁全军覆没时,引领秦军直入邯郸,我在里边作内应,里应外合,擒住昏王,我做赵王,你便是开国功臣,弄个公侯、相国的干干。这次随军带来的三天军粮、草,名义上是供给王仁的,实则是借王仁军队之手,为秦军歼灭王仁后而准备的打尖饭,好使秦军饱餐后,更快地逼近都城。

部队在五龙口扎营时,刘三一看此地是一片平地,无关隘、哨卡等险可守,心里老大不是滋味,当他抬头四处观看时,发现了西北不远处的峝山,“那可是个好地方”他心里想到。

进了大帐,刘三第一个开口发言:军营扎在五龙口,秦兵过来,咱们就成了瓮中之鳖,不若把兵营扎在西北的那座山上,方为保险。

王仁已知刘三是郭开的心腹,正愁无法把他调开。现在听他一说,正好将计就计。想到此,王仁便说:“刘将军既然想在山上扎营,本将军就拨给你一队的兵士,你自己任意挑选吧。”

刘三早在校军场编队时,就已对每个队的兵士情况进行了了解。现在听王仁要他任意挑选,他便挑选了相对来说老弱病残程度较轻的那个队。

王仁同意了,让刘三去安排具体扎营情况。然后王仁把那个队的队长叫到自己跟前,附在耳旁,低低地告诉他要密切注视刘三的一切行动,特别叮嘱:这刘三是奸相郭开的心腹,是来给咱们使坏的,决不能让他走下峝山半步。那个队长领令出了营帐。

王仁对着帐下的其他队长说:“今天晚上,协同附近几个村的村民挖、筑北面水塘……明天吃罢早饭,在营帐外三百步处挖一道深沟,沟内倒插削成尖形的树枝、竹签,沟的这边栽插鹿角、树枝。每天由二个队兵士守卫在鹿角、树枝旁边,备好弓箭。敌人只要进入射程以内,就发箭射击。”

王仁传令完,各队队长抓阄儿定好守护的先后顺序,然后各归本队。

歼秦师王仁筹五龙

现在说一下五龙口(也称五路口)的地形。

这五龙口原本无地名,昔日黑龙在此召开了附近五条河——正西沁河、正南渚河、正东滏阳河、西北洺河、东北鼋输河——的河龙王的会议后才得的名称。因为五河的河龙王来开会时,不是从空中腾云驾雾,而是贴地而来。他们选择赴会路线时,本着两条原则:一是距离较近;二是尽量避开岗陵。他们所经过的地方便出现了五条深浅不一的沟沟。这五条沟依各河龙王而分称洺河沟、沁河沟……后来人们便沿着这些沟的沟沿踩出了一条小路,每条小路各通向一个村庄:正西葛岩嵛、正南康河、正东南高峝、西北后郭庄、东北中高峝。因此,这地方也就又有人称作“五路口”了。

五龙口的西面,即敌人入侵的主路线。兵士们将要挖掘深沟处的二百五十步地方,是一片开阔地。开阔地往西,北边是沁河河龙王赴会时形成的一道又宽又深的水沟,在夏、秋之交的洪水暴涨时起泄洪作用,现在是干沟。沟北边是高岗,沟的南沿是一条仅容两人行走的小道,道的南边又是一座高岗。这条小道有三百多步长,非常难走。小道往西,是一片比较低洼的五亩左右的开阔地。过了这片开阔地,又是南是高岗、北是沁河河龙王赴会之时走过的深沟。这里和东边的地形基本相似,只是略短些,过了这段险路,便是沁河,沁河西岸是磨山。现在,沁河上游已被王忠率瓦坊工人堵塞,常年有水的沁河(水很小,大多地方只有脚脖深,只有坑洼处稍深些),现在因无源而断流,只在那几处低洼处尚存有积水。

昔日五条河的河龙王赴会时,沁河河龙王距离这里最近,但却是最后一个到达的。因为沁河本身处在两岸俱是陡峭悬崖的底部,位置最低。尽管沁河河龙王选择了一处较低处爬来,但所经过的路沟仍是很深,高出沁河数尺。除非夏、秋之季特大山洪暴发、沁河河床猛涨之时,一部分河水从此泄流外,这沟底一般是干沟。沟两岸是刀劈斧剁般的陡岗,沟壁和沟底成九十度,且光滑难攀,人一旦跌入沟底,就只有顺沟从东头出口或西头入口处才得以出来。现在东头出口已被王仁领兵堵住,就只有沁河河床那个入口处了。

五龙口的西北,便是峝山,一座孤立的山峰。洺河沟内的水从山的东边流过。五条河的河龙王经过的河沟,也只有洺河河龙王走过的这条沟有水,水虽不大,但常年流淌。但自王仁、罗敷遇难后,这条沟也就再也无水了。此是后话。

五龙口周围方圆三百步内地势较平坦,是安营扎寨的最理想的地方。过了五龙口,往东便是一抹平川(虽也有沟,但不深),越过早已干涸的鼋输河,便可长驱直入赵都邯郸。

昔日五条河的河龙王来开会时,到这里都将沟开得很浅。南边的渚河河龙王基本是贴地而来,所以这条沟最浅。东边的滏阳河龙王原来是借鼋输河河道行来,到圣井岗东边时,紧贴岗东,经岗南直线向西。因为这条河沟成了五龙口泄流的主渠道,所以沟比较深。这里沟虽深,但沟两岸却比较平坦,沟两壁时有岩石、灌丛伸出。进入此沟的人,随时或就近即可攀援而上。东北的鼋输河河龙王所走的河沟,从鼋输河源头姜窑村西黑龙潭出发,向西南而来,沟也不深。输河之水从没经那里流过。因此,东北输河沟,正南渚河沟只在夏、秋淫雨季节,起泄减周围岗坡、田地洪水的作用。现在都是干沟。

因此,只要扼住五龙口,敌人便不能驱军直进威逼邯郸。

也许有人会问,王仁为什么不把营帐推前扎在那高岗附近,使入侵之敌受阻后掉头逃跑,反而给敌人留下那么大的一个开阔地带呢?

须知,战争,是流血的政治,是血淋淋的生死存亡的拼搏争斗。在这里,容不得半点儿仁慈,来不得一丁点儿妇人之心。所以,毛泽东才特别强调:宋襄公式的蠢猪式的仁义道德是要不得的。(宋襄公的故事,司马迁在《史记卷三十八·宋微子世家第八》记道:“(宋襄公十三年)十一月,襄公与楚成王战于泓。楚人未济,目夷曰:‘彼众我寡,及其未济击之。’公不听。已济未陈,又曰:‘可击。’公曰:‘待其已陈。’陈成,宋人击之。宋师大败,襄公伤股。国人皆怨公。公曰:‘君子不困人于厄,不鼓不成列’”)。

这王仁不是宋襄公,对于屡次入侵赵国的秦兵早就恨之入骨,特别是长平之战的阴影,一直笼罩着他:四十万被坑将士的冤魂,无时不在敦促、鞭策着他:仇,一定要报;耻,一定要雪。所以,在几年前,他才毅然地告别了刚婚的妻子、摒除新婚洞房不可独守的俗念,带头报名投军。本望在对秦军作战中一展才华,不料却被赵迁截留,锁困内宫多年,满腹经纶,再难施展……谁知人算不如天算。奸相郭开和秦间谍王敖密谋:奇兵偷袭,里外呼应,擒获赵王,灭亡赵国。郭开自以为稳操胜券,却不料一个小小的内宫侍卫竟敢去虎口拔牙。郭开自认为王仁是自己找死,决难生还,所以才敢当众许下什么做下马石的誓愿。

王仁接过大将军兵符时,心里想的是如何尽展生平所学。所以,他不只只单纯地想着如何把敌人赶跑,因为他知道:放纵猛虎归山,猛虎必会凶恶百倍。这股入侵之敌是从敌军中精选出来的、誓死效忠的死硬分子。如果轻易放跑,将给赵国以及除秦之外的其他国家带来无穷的灾祸。因此,他志在全歼,决不让一个秦军活着逃离。假若不给他们留下一段开阔地带,不给他们留有一线硬拼或许能进军的企望,就不能达到全歼的目的。

这时天已经擦黑儿了,梁威带着几个村的村长、村民来到了梁姓那百亩好地。村民们有的推着车子,有的抬着荆筐,有的背着粪兜,肩扛着铁锨等挖土工具。

这梁威名是梁氏族长,实是中高峝村村长。正所谓:公生廉,严生威。因为他公正、廉明,不仅在中高峝村,就是在中高峝周围的其他村庄中也颇有威望。再加上瓦坊的特殊原因,不管已经换了瓦顶的村庄或等待换瓦顶的村庄。只要梁威说一句话,一般很少有不听的。

今天下午,当梁威把各村村长召到一起,说了要连夜挖筑一座蓄水池塘,要村长回去通知村民,村民一听,为了打仗,况且又是在梁家那百亩好田上挖池塘时,谁还能说个“不”字:人家把百亩好田都献出来了,咱们仅仅是出点力气,出点力气算啥?力气,是专供使用的奴才,使完了还会再生出来。所以,都早早地吃了晚饭,到各村指定地点集合,最后,齐在中高峝聚集。

当大家来到那块地前时,全都愣住了。为啥?百亩麦苗正值返青时节,绿油油地格外喜人。俗语说,渔人爱网,农人爱苗,看着这么喜人的麦苗,又有谁狠得了心下得了这个手?

据史书记载:“(赵王迁)六年,大饥。”(《史记卷四十三》),“其时岁值连荒”(《东周列国志》一百六回),农业歉收,唯有梁姓这百亩麦田紧靠洺河沟水灌溉,才长势喜人。

王仁这时也已率领兵士来到,他一看这阵势,顿时也傻了眼:当初作蓄水打算时,只知道这里有梁氏一块百亩好地,可并不知道地里种有小麦。毕竟锁困在皇宫里多年,对外边的情况全然不知。如果知道已种着小麦,可能会另作其他打算。等到了大营后,又只顾着忙于军事工作,没有时间到这里看看。所以当征得外祖父的同意后,便没有往其他地方考虑。都怪事前没有调查,便凭想象作出了臆断。因为自己这一错误的臆断,使梁氏蒙受如此巨大的损失,毁去这百亩麦田,夏季的收获还有啥指望?但事已至此,一时又难于想出其他办法……

梁威一见大家迟迟疑疑地不肯下手,便第一个跳下麦田,先挖下了第一锨,接着大声地对众人说:“为了咱们国家不被灭亡,大家快下来动手干吧!”

在梁威一再高声催促下。大家只得含着眼泪进到原先分配好的地方。

他们从中间挖起,计划挖下二尺深。分两次挖:先把上部带麦苗的挖下一尺,待麦苗全部挖完后,再往下挖那一尺没有麦苗的土。挖出的土,用小车推,用荆筐抬,用粪兜背,运送到这块地的四个边上。因为属于上层土,土质较好,右脚蹬在锨上,猛一用力,锨便没入土中,锨完全没入土中时,正好是一尺。所以不用测量,锨没入过土中两次,最后把锨头上掉落的浮土除去,将凹凸不平的底面铲平,就算完成了。

铲挖下来的土,也分两次使用,带有麦苗的土块,放到田地的最外边,每放一层,便用石夯夯实,层层堆积,成一堤坝。第二层土紧挨那道筑起的堤坝依次放入,也是层层夯实。虽是两道,但中间不留丝毫空隙,紧密地镶嵌成一个有力的整体……

经过军民一夜苦战,一道深达六尺的百亩池塘建成了(挖下二尺,垫高四尺)。当时虽是仲春天气,但夜晚还是寒冷的,尽管大家都穿着单衣,仍是大汗淋漓,有的棒小伙子甚至脱去上衣,赤臂而战。

当朝阳从东方地平线上冉冉升起时,见此情景也不禁大吃一惊:昨天告别时还是一片绿油油的麦田,眨眼之间,怎会变成一个蓄水池塘?

看着洺河沟水改道而流入池塘时,王仁等人高兴地笑了。

歼秦师王仁筹五龙

俗话说:大恩不言谢。但王仁还是深深地向外祖父鞠了一躬,满眼含泪地说:“赵国的军民不会忘记您这一义举的。”

王仁又对所有参加挖筑池塘的父老乡亲深深地鞠了一个大躬。

梁威领着众百姓各归本村。

战事以后,梁威虽率宗族人士将堤岸铲除,土壤回填,松软的土地暂时保持了大致平整(比周围地块还略高一些),但经过一个雨季的雨水浸湿,松土下实,明显地塌落下去,和周围其他地块比较起来,原本一样高低的地块,现在低凹下去,成了下雨便成水池的洼地。后人便称它为“梁洼”。此是后话。

正是:王敖阴谋毁赵城,郭开贪金设牢笼。

若非秦国出阴师,何来军民战五龙?

欲知王仁怎样全歼秦师,且听下回分解。

第 十六 回    扮男装罗敷赴前线

倾瓮袋村民捐军粮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暂且放下王仁不表,回头单说秦安。

且说秦安回到神龙殿东殿房,立即叫秦环去医家坑把秦保唤来。

秦安郑重其事地把准备上战场救死扶伤的事告诉给了姜秦、秦保、秦环,征求大家的意见。还没等大家开口,只听门帘一声响动,罗敷随着响声从里间自己的“闺阁房”走了出来。她这天刚好回来看望父母双亲,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归婆家。一听说给伤员治伤,赶忙放下正在捆系的包裹,从里间快步走了出来,嚷着:“我也去!”

“你也去?”不仅秦保、秦环,连秦安和姜秦都感到吃惊,竟不约而同地齐声问道。

“怎么了?”罗敷把头一昂、挑逗似的对着两个哥哥说道,“咱们比试比试。”

“敷妹,你的医术比你的两个哥哥强,大家都承认。但这是战场,你是个女孩儿家,是不能够上战场的。”秦保、秦环一起劝道。

罗敷听罢,没再言语,转身掀帘,又进了自己的“闺阁房”。

大家见罗敷进了里间她的“闺阁房”,便不再管她,就救伤事宜商谈起来。

只见罗敷急匆匆地一会儿出来、一会儿进去,谁也猜不透她究竟在干什么。

罗敷经过几番进出,一切准备好了,才在“闺阁房”内停了下来。  

她拿起祖传的那秆开药方的小楷笔,对着旧铜镜,先用浓墨把柳叶眉描粗;接着,把秀发收拢束紧,扎成男儿发冠;又用锅灰把白净脸面微微地涂抹了一下;最后,把哥哥秦环的一身衣服穿戴起来。

 

图片系漫画大家李培根老师所绘。

扮装完毕,罗敷对着镜子扭过来、转过去地看了又看,随时调整着不理想的部位,直到认为看不出破绽了,她才停止了运作。

扮了装的罗敷又掀开门帘走了出来,众人俱是一惊:什么时候从咱们眼皮底下进去个大男人?刚要发作——看着众人那副吃惊的神色,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扮了装的罗敷不能再继续演下去了。

忽听来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大家又仔细地辨认了一番,才认出了是谁。俱都“哈哈——”地大笑起来。

第二天天色还黑,秦安和姜秦便带着秦保、秦环和化了装的秦罗敷向五龙口中军帐走来。

王仁回到中军帐,刚在帐中落座,便见岳父、岳母带着三个男子进入帐内。毕竟是八年不见,他一一辨认着:

“秦保哥”,“秦环哥。”另有一个脸色微黑的男子,粗眉毛、睫毛下垂、眼睑微合、腰围稍细、个头和秦安父子相差半头、自己似曾见过,特别是那眼神、小嘴和鼻子,是那样的熟悉。但急切间却又感到陌生,他怎么也想不起是谁,便指着他问秦安:“岳父大人,这位小兄弟是——”

他的话还未落音,耳边好似听到一个轻微的女音传来:“连我也认不出来了?”

王仁急忙扭头向四面瞧去,一边努力寻找发音的方向,一边焦急地呼喊:“罗敷妹,你在哪里?”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你向四面乱看什么?”又是那熟悉的声音。这次声音稍略提高了点儿。

这下王仁听清楚了,他走到那陌生的男子面前,晃动着“他”的双臂,既惊又喜地说:“罗敷妹,怎么会是你?你咋整成这副样子?”

“怎么样,仁哥?”罗敷有点儿撒娇地说,“我的化妆术不错吧?连你都瞒过了。”虽然是新婚即别,八年不见,刻骨思念,腹中千言。但这是中军帐,是讨论军国大事的地方,不是谈情话旧的场合。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也只好隐藏胸中,不能表露。再深的情感,也只得暂时舍弃。自己女扮男装,是来治伤救命的,不能让外人看出自己的本来面目。

王仁也强行忍住了私情,对秦安等人说:“岳父、母,各位哥哥,我这次所带之兵,都是奸相郭开故意挑选的老弱病残之兵。别的将军是先打仗,再治伤。我今天所率的兵因和其他将领不同,所以只好先治伤,再打仗。麻烦您们给这些士兵们逐一检查一下,找出病根,治好以后,再对敌作战。”

于是,秦安父子等人便到各军营,对每个士兵都作了认真地检查。

不一会儿,几个人回到中军帐,向王仁讲述了检查的结果:

第一是老兵,这是相对壮兵而言。领兵打仗的人,都愿意挑选年龄在二十岁——四十岁左右的士兵。而对于五十岁以上的士兵,都不愿意再领。一则是这些人因为年龄关系眼缓手慢,反应迟钝,和敌人刀枪拼对时,最易吃亏;二是脚腿不太灵活,跑动吃力,撤退时容易被敌人捉住,追敌时又因赶不上而放跑敌人。试想这样拖累的士兵,哪个将领愿带?把他们放回家中,上司又不许可,只好留在军中。王仁领的这些兵,有五十多的,也有六十多的,甚至有的已达七十。

第二是弱兵。这些兵士身体虚弱,表面上看起来像是一个正常人,往那里一站,下盘不稳,上身摇晃,大有被风吹倒之势。

第三是病兵。这些人因常年露宿潮湿之地,身上生有一种潮毒,这种病易传染。浑身奇痒,痒起来周身难熬,便想用手搔挠,越搔挠便越痒,越痒便越想搔挠。

第四是残兵。这些兵都是在过去打仗时,被敌人刀枪所伤,因为救治不及时,或者救治时没有把里边的脓血清除干净,以致成包、结痂,脸显痛苦之色。

王仁听罢,便问:应该怎样治疗。

秦安说:“我们几个已经商量过了,其他都好治,唯独这老字还没有特效药。”

王仁想了想,说:“这老不算病,人都要走到这一步。这里,不用和敌人刀、枪对打,只远远地用弓箭射杀敌人,这方面,他们都是既有经验,又有技术的。至于撤退,咱们根本不作这方面打算。追击敌人也不用快跑,这里的地形不适宜快跑。在咱们这个战场上,老兵和壮年一样发挥作用,都能射敌立功。”

秦安一听,舒了一口气,说:“老字解决了,其它的病就好说了。”

秦安接着分类说了治疗的办法:

体弱的人,是身体内缺乏一种营养(按,即今天人们说的缺钙)。我用几味草药,调剂制成一种“壮骨丸”,只要患有这种病的人每次服上一丸,每日三次,十丸下去,保管健壮如常人。

患有皮肤病的人,可用“医家坑”内的水清洗患处,一日三次,连洗三天,身体再不痛痒。

对于体残之人,只需将脓包挑破,除去脓血,再敷上草药,也可痊愈。结痂的揭去硬痂,依次治疗。不需三天,也即痊愈。

王仁闻听,心中大喜,对岳父深施一礼:“如此,我先代全军将士向岳父、母及两位哥哥致谢了!”

罗敷一旁一听,故意噘着小嘴说:“那我呢?”

王仁赶忙面向罗敷,笑着说:“也谢你——罗敷贤弟。”

众人俱都笑了。

秦安回家配制药丸,秦保、秦环领着一队兵士去取“医家坑”内的水。

姜秦、罗敷(仍是男装)留在营中,帮忙料理一些军务。

暂且放下王仁这里不表,回头单说偷袭的秦师。

午牌时分(现在的中午前后),偷袭的秦师的先头部队越过窄道,进入开阔地带。他们向东一望:啊,好一派平川,走了多天的山间小道,今天终于到头了。想着即将攻克的赵国,他们无不拍手高笑:“哈哈,赵国终于改姓了!”聚集了约二百人,便散开向前行进。自梁献春独撰的另一部长篇传奇小说《罗敷女传奇》(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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