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工作室风险管控:乍暖还寒时候 最难将息
日期:2020-07-16 15:56:15  点击:
来源:雅昌艺术网  作者:

          村上隆突然宣布工作室破产了,在人们的印象中,村上隆是世界一流艺术家,“不差钱”应该是他的标配,但现实是连他都没能在疫情中坚持下来,那么疫情对艺术家们的影响究竟是怎样的?艺术家们又是如何管理自己的工作室的?尤其是在国内,工作室对于艺术家来说,不仅仅是承载创作和梦想的地方,更关乎生存和尊严,在疫情和自然灾害以及各种不可控因素的影响下,艺术活动和展示空间被极大地限制,进而影响到艺术的创作以及收藏, 相互作用之下,当收入和支出不能很好的平衡的时候,日子自然就会变得难过,面对如此困境,艺术家们是如何应对的?他们又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01

陈文令:每年运营成本几百万 今年尤其艰难

2019年底,陈文令大型个展“绵延”的寓言在北京民生现代美术馆开幕,作为一个大型跨年展览,刚开幕一个多月就遇到了疫情的爆发,不得不暂时关闭,陈文令用“损失惨重”来形容这件事情,因为他为这场展览投入了几百万的资金,同时还有大量的人力和精力,更为重要的是展览呈现了他2006年以来的艺术创作,共展出大型装置作品3组,雕塑作品50余件,绘画手稿80余张,充分展示出其新的艺术探索历程和成果。

艺术家 陈文令

除了展览之外,陈文令过年期间回到了福建老家安溪,由于疫情他困在老家四个月的时间,这期间雕塑作品都没有办法创作,疫情缓和之后回到北京,结果又赶上疫情的反复,所以这半年的时间,他雕塑的创作基本上都停掉了,只是在做一些行为摄影和当代汉字的实验性作品。

陈文令《共同体》 1800x1000x500cm 不锈钢 2014-2018年

陈文令《平庸之恶》 综合材料 尺寸可变 2019

《英勇奋斗》,综合材料,750x480x210 cm,2006年

“回到北京之后,本以为会好一点,没想到疫情又爆发了一次,并且现在北京做雕塑也不像以前那么理想了,所有的工厂都搬到了河北,我的创作又比较特殊,需要去到山西、杭州、深圳、福建等城市,做一件大型装置的话需要三到五个城市才能完成,所以遇到疫情,雕塑的创作只能停掉。好在我个人的创作状态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在老家我拍了几百张照片,今年年底法国阿尔勒摄影与 三影堂 一起会给个做一个个展,回北京之后,我还一直在写一些带有实验性的汉字,是带有行为、观念以及造型艺术的当代汉字,这些作品在国外将会有一个展览。”

陈文令在老家的即兴创作

陈文令在老家的即兴创作

陈文令在老家的即兴创作

对于陈文令来说,影响确实有,但也要在困境中获得一种新的生机,产生一种新的知识生产模式。

陈文令的工作室位于北京和福建,两地工作室加起来有5000平左右,严格意义上来说,北京有两个工作室,他现在住的房子有1000平,另外一个工作室位于李桥,一般创作方案他都是在家里面进行,李桥的工作室主要用来放大,陈文令表示,北京的工作室很不稳定,艺术家很多时候像流浪汉一样,可能随时会被拆除。所以他购买了一栋大面积的别墅,作为工作室来使用,为的就是可以稳定,不用担心被驱赶。而创作作品中的金属加工、铸铜、焊接、玻璃钢化膜、喷漆烤漆等等都是在福建的工作室完成。

由于疫情的影响,陈文令所有的工作室现在都处在停工状态,他两地工作室的租金一年差不多要七八十万,如果加上别墅的话,一个月的租金在七万左右,所以总体上的支出要将近150万左右,“这个是不能细算的,算下来就会很头痛,如果再加上展览的话,要雇用很多的工人,再加上运输,就要投入大几百万,比如民生美术馆的展览,我从安溪老家往北京运了9车大型作品,从山西运了2车,武汉运了1车,还有其他一些小的作品总共运了有十几车,运费就要几十万。现在市场也不好,雕塑停一停也好。”

陈文令实验性当代汉字

陈文令表示,北京的工作室,相对来说自己还是比较良性的,创作上也比较的自由,相比很多年轻艺术家真的是要庆幸很多,但也是自己积累了大半辈子才能有今年这样的局面,他讲到自己来北京已经有16年。像他这样的投入,对于年轻艺术家来说太难了,疫情以及各种因素综合到一起,对艺术家们来说可以算是重创了。

当然,另外一方面,我们也不能太悲观,真正有才华的人还是可以在危机中找到转机的,重新再造一种全新的知识和经验,所以艺术家很多时候也需要一种魄力,来适应时代的变迁,在陈文令看来,今年可以算是二战以来最为动荡的一年了,疫情加上各种灾难,人类真的是一个共同体,所以我们要对社会、现实、人生、自然规律进行反思,只有每个人做好自己,才是真正的爱国,也只有这样国家才能够渡过难关。

工作室除了场地之外,还要有自己的团队,陈文令讲到自己每天在艺术上投入的时间至少有8个小时,再加上其他的时间经常要工作十个小时以上,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而团队是很好的一种方式,可以让他不断的处在高产中。

陈文令实验性当代汉字

“我工作室的人员配置比较齐全,从基本的加工到设计制作到财务等等是比较完善的,今年受疫情的影响,雕塑做的比较少,前段时间也做了一些方案,可是一动工就觉着感觉不对,所以停一停也好,我会做更多的实验性作品,并且也非常有挑战性,未来也会影响我雕塑和装置的创作维度。”

由于大环境的原因,今年陈文令的收入今年减少了很多,所以他也在平衡自己的开支,由于团队每年的运作需要百万考上的开支,如果遇到大型展览,开支会更大,所以他保留了团队的核心,一些临时工都不再聘请了, 目前专注于实验性作品的创作,雕塑作品基本上都停掉了。

02

高孝午:疫情期间受影响很大结果又遭遇拆迁

对于艺术家高孝午来说,疫情已经让他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在6月份又赶上了工作室拆迁,让艰难的日子更雪上加霜,在之前媒体的采访中,他曾讲到自己在北京的十五年间经历了6次的工作室拆迁,对于艺术家来说真的是太难了。

著名艺术家 高孝午

“6月份我又遭遇了拆迁,在顺义水坡的工作室就不能用了,现在搬到了李桥,由于时间太紧,只能暂时先把所有的东西转移过去,还没来得及整理,现在工作室只有原来的一半,也没有办法装修,只能先暂时过渡一下。”

高孝午的工作室团队目前有七八个人,团队的管理大部分时候靠的是大家的自觉,该做什么工作就各自分工进行,如果碰到障碍的话,就会集中到一起进行讨论解决。

高孝午《我们这一代-Hello No.2 》铸铜烤漆66x90x250cm 2007

高孝午《缘-爱》玻璃钢 铸铜 120x100x180cm 2010

而在团队的开支方面,高孝午讲到还是挺大的,“一年至少要大几十万,虽然今年遇到了疫情,我还是尽量保证大家的福利待遇不减。”

对于高孝午来说,疫情影响最大的还是展览的举办,今年计划的国内外展览项目以及一些跨界合作,都没有办法落地,或者时间后延或者取消,直到现在很难多还没有具体的时间。比如在北京,原本他有一个新装置作品的发布,现在还没有实现。

高孝午《再生-鲤鱼》铸铜着色 60x33x99cm 2018-2

高孝午《再生-鹿 》铸铜 60x45x99cm 2016

而在个人创作方面,他表示其实还好,现在他的创作思维也在改变,最主要的影响集中在与工厂的交流,他现在很多作品要在工厂里面加工,工厂大部分在河北,几乎没有开工,并且这部分是没办法通过线上交流来完成的,还是需要人去到现场进行把控的,所以从作品的进度上来讲,影响还是很大的。

每年高孝午在作品上的投入在三百万左右,虽然今年收到疫情的影响比较大,他还是会进行大件作品的创作,“其实每件作品都不是说今年突然想做的,都是积累了好几年,我的创作一般都是有计划的,一般会有一个系统性的推进,还是会适当的做一些,当然会进行一些平衡。”

在收入方面,高孝午表示相比往年要少很多,刚开始国内发生疫情的时候,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之后全世界都爆发了疫情,收藏放缓是很正常的,大家都在缩减开支,就自己个人来说,收藏确实少了。

高孝午《再生-鹿》不锈钢镀色 110x95x100cm 2020

高孝午《再生-鹿》不锈钢镀色 200x180x355cm 2016

“目前只能继续坚持着,这种情况下个人改变不了太多,能做的事情会继续积极的做,除了创作之外,展览能推进的也尽量的往前推,目前的情况下,大家都很难,还是希望能够共享合作。目前我们的经济发展还是处在上升期,尤其是近几年,公共艺术的普及不断推进,民众的需求也在不断的提升,总体上我并不消极,只是在做具体事情的时候,大家不会像以前那么冲动了,会更理性和谨慎,不会做规模太大的事情。”

如果下半年还是延续当前的状态的话,高孝午会策划一些公益项目,其实之前他的工作室也一直在策划相关的活动,今年做的话会采取线上的方式,当然他也在和一些组织和单位在谈,看看能不能有一些合作。

“其实,越是这个时候,越需要公益的声音,也是现在可以主动做的事情。”

结语: 疫情的影响对于艺术家们来说,虽然很大但他们还是在积极的面对,主动的寻找各种新的可能,在寻求新的突破,反而是很多其他的外部因素对于他们的影响更大,伤害也更大,希望艺术家们能够在如此艰难的日子里面坚持下来,创作出更多好的作品,能够更加的专注而不被外物所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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