邯郸春节前后的乡风民俗

肖守身

 

    

邯郸二千五百多年前是战国时代赵国的都城。当时经济繁荣、人物鼎盛，东距齐鲁不过数百里，孔孟之道当然盛行于此。历史上称它是我国屈指可数的文明城市之一。祖国的历史文化部分由官府文人记载于典籍，部分则以祖孙口授的方式流传于民间，而且载歌载舞久传不衰，这就是我们所说的乡风民俗。由于各地域的生产、生活环境的不同，乡风民俗也不同，各地还都有自己的特色，俗话说：“十里不同俗，百里改规矩"。但若、从大处着眼，全国各地的风俗仍有其共同之点，这就是我们的共同的祖先，我们都属黄炎子孙，所以多考查一些乡风民俗，能增进民族团结的气氛，能激发热爱祖国的心情；这是一门爱国主义的课程。

    

我生长在邯郸附近，老乡们不论生老病死、婚丧嫁娶、春播、夏耘、秋收、冬藏以及全年的许多节日里都有例行的习惯，有的至今仍带有封建迷信的色彩，但在具体实践中，我们把它逐渐改变成有益于人民的活动，因而不但不予废除，反而加以提倡，使它为人民造福，为祖国四化建设发挥良好的效益。邯郸的俗内容很多，全盘托出实非易事，仅择春节前后一段时期加以介绍，供爱好者一阅。

 

春节，旧名过大年，是我国几千年来纪年法的开端。历代的封建王朝都非常重视这个节日，平时不许赌博、醉酒的禁令，此时可以废除，古书称为“金吾不禁"，就是这个意思让劳动人民纵情狂欢，把一年来的辛劳积怨全部消除，以便在新的一年里为王朝效劳。因此就形成了规模巨大的延绪月余，举国欢腾的大活动。为了使节日过得更美满、更隆重，势必有一个准备阶段。邯郸一般自十二月初八日——俗称“腊八"开始，直到年末的最后一天，在这二十多天里，要把过节期间全部需要吃的’穿的’听的，看的，以及一切要用的东西毫无遗漏的备齐，所以忙碌异常。

    

到了春节——即大年初一日，欢乐的时刻就开始了。拜年的、放鞭炮、玩社火、点烟火、观花灯等项目接踵而来，半个月中不断掀起几个娱乐高峰，到了正月十六才算基本结束，亦有余兴未尽再玩几天延续到二月初二的，那是极个别的少数派，不是广大群众的常规。下边就按上述顺序一一叙述。

    

(一)吃“腊八粥"

    

农历的十二月，又名腊月，这月里的初八日称腊八，祖居邯郸的人们，在这一天有以下几项活动。    

    

l、吃“腊八粥”。一年之中，腊月的气候最为寒冷，从饮食方面。邯郸人冬季的早餐通常是小米粥，到了腊八这天，虽然仍是小米粥，但在锅里另外增添了花生仁、赤小豆、绿豆、豇豆和大红枣，经过细致的熬煮，制成腊八粥，品尝一口，粘滑香甜，每户人家都力争吃好这顿美餐。

   

2、腌“腊八蒜”。在腊八的前几天家家都打几斤醋，盛于瓷罐里，另外还准备些花生仁、杏仁、蒜瓣，大葱等，到了腊八的早晨，趁太阳未出之前把上述各种配料浸入醋中，最后密封，放于阴凉处，经过二十几天的酝酿，到春节这天把罐打开，醋味沁香，花生仁、蒜瓣、杏仁等品都显出鲜艳嫩绿的颜色，清香有味、它是省钱实惠的最佳讽料是。

   

 3、穿“耳眼"。在人的耳垂部钻个人工小空洞，俗称穿耳眼。邯郸素称美女之乡，每个妇女都喜欢在“耳眼"里穿带耳坠或耳环，把自己打扮的更美。钻耳眼的日子，就在腊八这一天，六七岁的小姑娘们天刚麻麻亮都跑到院子里去冻一阵子，然后取一粒绿豆，按于耳垂部，用手指边揉边压迫，直到局部变得菲薄，再拿一支带有丝线的钢针从中穿过，并留一段丝线防止伤孔愈合，几天之后小空洞就形成了，这项土手术多靠技术熟练的老太婆们操作，一般痛苦不大，容易被人接受。为了满足爱美的欲望，受这点轻微痛苦她们毫不在乎。

    

亦有极少数的男孩穿耳眼，这不是为了美化，而是他的父母迷信，有了耳眼就能骗过掌握生死的阎王，孩子既可避免天折，还可长命百岁。据我所知孩子成年之后，这个小小的耳眼反而成了众人取笑的话柄o

    

(二)赶“年集"，备“年货力

    

分布于邯郸一带的农村，有许多农贸集市，到了腊月初十之后，规模迅猛地扩大起来，主要是增添了供应春节的消费品，比如卖烟火鞭炮的就可以单独凑成一条街，为了争抢顾客，那些卖炮人立在桌子上拼命的比赛，显示自已烟火质量高，一面高声吆喝，一面砰砰叭叭地放个不停，有的拿在手里放，有的叼在嘴中放，许多年轻人还专为来此看热闹，所以鞭炮市里硝烟弥漫，万人拥挤．'有时谁家的炮摊子着了火，霎时间火光炮声乱成一团，再加上一些不怕死的人想乱中抢炮，局面就更骚乱了。那卖年画的‘则另排列成一条街，万紫千红张挂的满街满墙，任人挑选：供妇女儿童装饰用的各种银器、首饰、：插花也都凑成一片。出卖迷信用品的有香、蜡、纸帛，香炉，蜡台等等。那些卖猪羊牛、鸡鸭鱼等肉类食品的，平时属于专利独行，只有少数几家，而今谁都可以设架卖肉，名之日乱挂。这种种供过春节消费的商品总名之日“年货"。这个集市便称之谓“年集”。因为每家每户甚而每个男女老幼要挑选自己称心如意的年货，都争想赶个年集，连债务累累的杨白劳还要为女儿买二尺红头绳，年集的热闹劲头就可想而知了。近来年集上更增添了皮鞋、西服、收录音机、洗衣机、电视机等高档商品，年集也走上了现代化的道路。

    

(三)糖瓜祭灶

    

在旧社会每家每户的厨房里都供奉着灶王的神位，据迷信传说灶王是玉皇大帝派向人间监督后勤工作的小神仙，谁家处世不公、待人苛刻，特别蒸煮不熟、浪费米面，都瞒不过灶王，每年腊月二十三日是他上天汇报的日期。他的汇报关系着全家的吉凶，所以必须慎重对待6不知那位聪明人发现了用麦芽糖制成的糖块既甜又粘，形状象个小瓜故名糖瓜，大家都揣度灶王吃了糖瓜尝到甜头，必然好事多讲，坏事不提。也有的人说灶王被糖粘住了嘴，想讲也说不出口来，这岂不是免灾的好办法吗!‘而今相信灶王的人基本很少了，但喜欢吃糖瓜的孩子却多的很，糖瓜祭灶王的礼节几乎不见了，老奶奶给小孙孙买糖瓜的习惯在群众中扎下了根。

    

(四)“扫房"与“蒸”年货

 

所谓扫房并非单纯地扫扫房子而已，这是年终翻箱倒柜，万物大搬家地一次彻底大清整，囚为农民家里经年繁忙，平时都是简单的整一下就算下，、在旮旯里积存的污垢不免霉的发臭很不卫生，年终来一次大扫除非常必要，扫房的日期不固定一般在腊月二十之后，尽量挑选晴朗无风的天气，扫房之后，炕上大都更换了新铺席，旧门窗有的从新油漆，经过一番辛劳之后，换来的是一派清新。扫房之后，就要开始蒸制过春节吃用的干粮，当地人都用一个蒸来代替这桩大事。蒸食的品种很多，除园形的馒头外还有一层面片一层红枣夹叠成宝塔形的花糕，小的每只重一斤多，大的有重十几斤的，亦有在大馒头顶部粘只面花再加上个枣的名供馒，这都是敬神的祭品，．富有的家庭竟有连蒸二、三天的，一个月之后白馍全部发霉变黑时，还没有用完。贫寒人家也尽量多蒸一些，其中小部分白馒是招待亲友用的，而自家人则主要是吃黄色的玉米面馒头，但比平时吃糠菜改缮多了，所以孩子们都很高兴。

 

(五)大年卅的几件事

    

农历年的最后一天被称作大年卅，既便腊月是小尽，但最后一天一般也习惯称大年卅。。在这一天主要有两桩大事要办好。    

 

1、贴春联。这天吃过中午饭之后，趁光线明朗，气候较暖，家家都要把春联张贴起来，顷刻间、门扇、门框、门里、门外、墙壁、树上等处，红光四射，春联都是求文化高、书法好的人给写的，大多是红底黑字，念起来全是祝福人寿年丰的吉利语，听起来心里也高兴，也有少数富有人家用闪闪发光的金沙字，表示喜庆的。

    

但在一个村庄里更有例外的情况，如果谁最近三年里，有老人伤亡，那就另外表示了，当年办过丧事的根本不贴春联，一年前办过丧事的，春联为兰底白字，二年前办过丧事的用绿色纸作春联、这是按守制三年的古礼行事的，子孙们在狂欢的时候不忘先辈创业养育的苦劳，这是一项非常有益的优良传统。

    

2、上坟迎祖。贴妥春联之后，基本万事具备了，于是由家长率领，带着孩子们奔赶祖坟，在坟前简单的摆列祭品，向年轻人介绍坟头，然后叨念着请爷爷奶奶回家过年的词句，有时还放几声鞭炮，把预先写的灵牌放在托盘上，郑重地捧回家来，安置在主房的正中位，此后半个月的时间，它要与全家人共度春节。春节中凡来家拜年的亲朋都要先向祖牌位行礼。

    

(六)除夕之夜。

    

大年卅年夜晚，就是除夕之夜，一般有吃团圆饭，祛送鬼崇，及发压岁钱等几项节目，人们在既神秘又愉快中进入梦乡。    

 

1、吃团圆饭。邯郸人不论何事凡离家外出的，千方百计地赶回家来过大年卅，晚餐大多是煮水饺，由女家长亲手开饭，每人一个碗，外出未归的同样给盛上一份。全家人边吃边谈，对外出游人的怀念定是谈话的主要内容之一。绝大多数人家都能全家团聚，本地人称之为团圆饭。但已出嫁的姑娘则不许参加，这可能因为我们是男性为主的社会，促使住娘家的姑娘去和她爱人相团聚。

 

2、祛送鬼崇。有些人家屡出灾祸，如人员多病，牲畜死亡，以及丢财失物，他们迷信是家里招来了鬼崇所致。招惹鬼祟的可能是那些不佳的如绸(愁)帽、纱棰(祟)手巾(紧)之类的物品，为了消灾免祸就必须在除夕之夜携带不祥之物送出家门百步之外，回来时不许回头观望，行至家门口点起一把柴火，最后把柴灰撒布门口，鬼祟就被除去，再也不会侵入宅内了。

    

3、发“压岁钱"。这是除夕深夜最后的一个节目了。孩子们。遍遍检点着明天过新年要穿戴的新衣、新鞋、新帽、插花等心爱之物，一面不断地向．奶奶的房门张望，终于盼来了奶奶，她给孩子们送来了花生、瓜籽，柿饼、核桃等果品，另外还每人发点零化钱，这就是所说的压岁钱，取岁与祟同意，希望这钱变成镇压鬼崇，保佑孩子平安的法宝。孩子们又吃又笑的高兴一会，便进入甜密的梦乡，准备迎接幸福的新年。    

    

除夕之夜，人们大都睡的较晚，少数人迷信较深，一夜中三番五次的到庙里烧香拜神，。所以一觉醒来，就到五更夭。对联上写着“五更分二年"，五更时天气没有发亮，但新年第一天就开始了。有文化的人称这天为元，邯郸人都称这一天叫大年初一，庆祝活动的序幕立刻从此开始了。

 

(七)大年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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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农历纪年的第一个月称正月，正月的第一天俗称大年初一。这天的老早天色尚在昏黑，全村各户的老小都无声无息地悄悄地穿上了衣服，老人们把早巳准备好的许多红色蜡烛点燃，分送到各处韵神位前''院子里有天爷台，台前竖起一根高竿，l用绳子把灯笼拉上高空，门口有门君．镇宅关公及钟馗。主房中有先祖灵牌，门的背后有财神赵光明，套间里供有仙家姑姑，仓房里有仓官，厨房里有灶君，牲口棚里有牛王、马王及圈神，如果家里有碾磨及车辆的，那里还供有青龙、白虎的神粒。分散蜡烛之后，又要把准备好的菜盘、花糕供馍等祭品，按神位的大小分等级摆放，十几岁的孩子就可以充当助手，再小的孩子只能跟牲后瞧稀罕，虽然里里外外照得通明，但没有人敢大声说话，因为五更时分神灵们全部降临了，万一说话粗噜是要得罪神灵的，在二三个钟点之内充满了神秘气氛。    

    

祭神完毕就该煮水饺准备新年的第一顿早餐了。煮饺子不许使用风籍，只能用于架起秫秸烧锅。负责开饭的仍是女家长，按全家人口每人一碗，如谁不够可以再增添。因为准备的很多保证全家人食后仍有剩余，那才是丰衣足食吉庆有余的好兆头。女家长所盛的第一碗，必须属于家长。大家都分到饭碗之后不许吃，有人发令给家长拜年，于是满堂儿孙跪倒在地，爷爷奶奶满面笑容的说大家都平安，快吃饺子吧。吃饺子的项目就开始了。   

 

在包饺子时，其中有一个里面包入一枚铜钱，谁吃到了就是全家最有福气的人。每个人都希望在自己的嘴里咬出铜钱来，但又怕铜钱碰坏了牙齿，只好轻咬绌嚼，在没有发现谁是最育福气人之前，这真是一场吃饭大比赛，如果谁也没有吃出铜钱，那就算是全家都有福，不论谁吃出钱来，最后把钱粘在灶王的像上，这可能是向神明作汇报的意思，在吃饭大比赛时院子里的鞭炮早已劈劈叭叭的响了起来，家家如此，全村合起来，一片声浪。

    

吃过饺子，天大亮了，不约而同的走出家门，有家庙的集合到家庙，先拜祖先，又拜族长，这叫团拜，团拜之后化整为零，按照各自的路线，穿门入户拜见他们的长辈。长辈们笑脸相迎，接进室内，桌上摆着烟，酒、果品招待来人，原来互有矛盾的只要去跪拜年节，马上就前嫌尽弃得到了重新和好，所以这是农村解除隔阂的大好时机。因为这是礼节性的活动，见面时都不过寒喳两旬，祝福语一般有二三个小时能胜利完成任务。

    

拜节完结之后，庙上的锣鼓声响了，游庙项目又要开始，全村老乡都聚拢过来，打旗的在前，锣鼓相随，最前头的是用竹竿挑起一挂长鞭，顷刻间，炮声响起，锣鼓齐鸣，在庙宇的周围绕圈，大队人马熙熙嚷嚷地跟在最后，庙内大概还派人去烧香献礼，游庙虽是一项迷信活动，却把全村团结欢乐的气氛推向了高潮。中午时分到了，人们也感到了疲劳，才各自回家吃饭。下午大概在家休息睡一觉，因为明天就要到外村亲戚家去拜年。大年初一就这样胜利结束了。

    

(八)走亲访友拜年节

    

从初二到初十都是走亲访友的日期，大致有以下的几条规矩}亲龄短者早去，亲龄长者晚去，外公家必须去，到当年办过丧事的家去，应选在初三日，据说这天是鬼节，乱串亲家有时遭到反感，至于朋友家里哪天都可以。根据以上所述，新结婚的媳妇都在初二回娘家，自已没有马就向别人借用，显得富气，所以路上车水马龙，乘车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就是初二这一天的特色。初三上坟烧纸，这天家长们一般都在家接待晚辈来访，他们需至亲戚家拜年日期大概都推迟到初七八之后了。最后值得一说的就是外甥拜舅舅，如果随便断了节便视为大逆不道，只要遇到紧要关头，必然遭到严厉的惩罚。

   

 拜年节是亲友们交流生产、生活经验的好时机。根据他们的经验，对于气象进行予测，各地的商品信息、新作物的好品种、新农具的发现都是他们谈论的资料。这对促进生严有一定的好处。要算活动中一项重大收获了。

    

(九)春节期间的小节目

    

正月初十之前有好几个小节日，都与生活有关，简述如下：

 

1、初三不但是鬼节，又是米王爷的生日，所以这天不许吃米饭，一般人再吃一顿饺子。

 

2、初五俗弥“破五"。因初五、十四、二十三都不是吉利日期，必须没法加以破除。邯郸人习惯的办法是家里人这天不睡大头觉，日出前携带农具到粪堆上劳动一会，放几声炮。这天的早饭既不是单一的饺子又不是面条，而是把几天吃剩的东西混在一起来一锅煮，名之为“杂饭"，这样就可以逢凶化吉了。

   

3、初八、初九是青龙神、白虎神的生日，这两天不用车马，不磨米面。

    

4、初十是鼠节，有人说是鼠的主日，也有人说是鼠的婚期，夜间可以听到鼠类嫁娶的声音，但人们的习惯却是晚饭吃顿饺子，把饺子馅全部包严，老鼠就张不开嘴了，名之曰捏十嘴，其实是提醒人们消灭老鼠的意思。

    

(十)丰姿多彩庆小年

    

正月十五俗称小年，这是新年里第一个月园的日子，这天的夜晚文人称之为元霄，与大年初一名为元旦相对应。元旦的活动重在早晨日出属阳，元霄的活动重在月圆属阴，这里贯穿着祖国阴阳并重，不偏不依的伦理观念。庆祝小年活动多是游艺节目，显示了炎黄同胞有性格活泼，技艺高超的风范。

    

1、社火表演。社火形式很多，但都以武术为基础，不少村庄都有懂武术的强手，他们选拔人才，组织训练，称为少林班，冬闲的夜晚是他们苦练的时机。红拳、展拳、太极拳、形意拳不一而足，到正月初十前后向老乡们公开表演，到十五、十六经常凑在一起形成了汇演。形式上有踩高跷、狮子舞、玩火龙、骑扁担、也有顶阁、抬阁，没有真功夫是不行的。此外有偏重取乐的滑嵇小节目如有骑竹马、跑旱船，拉碌蒋等等闹得观众捧腹大笑。

 

2、观花灯。在广大农村里都是孩子们挑着纸糊的小灯笼，从初十到十五六，每夜晚玩耍一会，在农民的家里则是片粘窝制的灯盏，中间有个凹，加上食用油，中间插条捻，占燃后送到各神泣前供奉。有河沟的地方灯盏漂浮在水面，经过水反射，灯光上下翻飞，顺波漂流，景况喜人。但城镇里则真的挂起了流灯，衙门口最多，那富有人家也挂纱灯、走马灯，灯上张挂着许多字述，纸条谁猜中了，还发给一些小奖品，所以有点文化的书生们围观争猜，深夜不眠，猜中最多的人，被人称赞为才子，与表演社火的队伍相比，这里是文人的世界，我们祖辈文武并重的战略规划考虑的何等周全！

    

3、放烟火。这是非常巨大的娱乐活动，需要花大批的人力、物力，只有县城或大集镇才能办得起，历年的活动日期应为正月二十三大神爷的生日，为了不影响春耕生产都把日期改在十五的前后，需要有十分广阔的场地，场地中最好有几棵高大的树，把烟火许多机密绑在树上，俗名老竿，在一片鞭炮声中，老竿上可以出现城门、殿宇和各样人们，在火光照耀中，宛如空中舞台能演出几个戏目来。为了使放烟火的夜晚更热闹，还请放火龙的、跑火马、玩火伞的陪伴表演。随近几十里的乡民都来观看，上天下地照得通红，宏伟壮观o

    

(十一)结束春节开始备耕

    

正月十六的早晨，所有的人都早早地起床了，这是结束全部春节的扫尾工作。

    

1、上坟送祖。仍然由家长带着年轻人，手捧着先入的灵牌去上坟，把灵牌用火烧毁，说声爷爷安息便可以走回家来。

    

2、拆除神棚。在过节的半个月里，院中的天爷台都用席子成棚，十六日的早晨把它拆除连同那根挂天灯的高干也一并刨下拆除。把印着“天地三界，十方万灵真宰"的纸神用火烧掉，纸灰飘起，口中说声请神灵归天，任务就算完成了。

    

3、十字路口烤百病。这是正月十六早晨每一个人都应参加的一项活动，去时各带一把干草，在十字路口共同点燃，伸出双手在火堆旁烤几下，老人们对年青人讲道： “烤烤手，会使牛，烤烤腿，会担水，浑身烤个遍，一年无病把活干。”美满的春节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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