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名作家写涉县103号作品

五指山随笔

牛真良

入夏，于友同游于城南五指山，感悟自然，欣而作之。

城南十里，晋赵咽屏，山险峰峻，形如卧佛。枕地望天，若有所思；一足翘起，形容洒脱，五指箕张，游戏天地。邑人托名五指山也。

出县城，走邯长，神头南折，游路宽广。未待半时，已入山门。山前有峰，状如王冠，雄美壮貌，庄人谓其曰：王帽山。史无可考，人有其议，众不知佛赖此而逍遥，抑或王倚佛而荫护。自然如此，皆在相携相庇，相生相克。观植物茂然，虫鸟翔集，花香弥漫，静谥安然，游人如织，熙攘若市。然不知佛可醒，王可语，群仙可至否？

余于闲暇，往顾此山，归而思之，心有所感。简而言之，谓其一险二难三益。其险在山高林密，涧深雾迷，路窄草肥，需处处留意；难在上山难，下山难，而极难处为登天梯。天梯石阶，人工凿成，达七百六十三阶，步步艰难，非有恒有心有能者而不得至。故示警于前，立“回心石”于后，试弱而励强。登者叩山门，扶石壁，移碎步，屏心气，不徐不疾，循序而上。弯道十四五，七百余台阶，八千滴汗珠，青衫湿透，方达其境；绕山一周，精疲力竭，曲径十余里，稍平，方得气定神闲，游目四顾，又待下山。凿山开道，石磴连云，左石壁，右深涧，战战兢兢，气不敢出，疾风突来，倚壁不移，握栏俯视，头重脚轻，抽身而退，扶栏而去。故其二难也；然则苦尽甘来，险处境绝，余谓之三益。一曰健身：久坐不动，筋骨酥软，浊气弥漫，必生疾患。走旷野，拥自然，沐日光，浴清风，练筋骨，强毅志，去杂念，却百邪，呼朋唤友，喊唱自如，身心俱健，良有益也。二曰练气：松柏满山，藤缠花绕，松针吐露，花草喷香，空气清新，吸气如兰，天然氧吧，涵养众生，深吸徐吐，滋肺润心，徜徉其间，留恋忘返。益何如哉！三曰悦目：石阶尽，人自高，展目四顾，超然世外。置身绿野，小城入目，车水马龙，高楼如柱。左右青山对峙，山岚氤氲，鸟鸣谷应；雾锁深涧，彩云夺目；雄狮探海，枭鹰望佛；绿海松涛，山风欢呼；虫鸣鸟啼，鹰飞云起；西观五指奇峰，东赏熊耳宝刹，南闻滴谷声脆，北视韩山景秀；漳水如带，公路飘丝；春绿夏青，秋红冬白；天然美景，赏心悦目。更兼酷夏凉爽，自然消暑去处，引人入胜之地，群集趋之若鹜。夕阳晚照，依依而去。

离山渐远，尚且回顾。憾之不及佛身，未闻佛音；观之目未稍睁，身未稍侧；五指依然，尽作逍遥状。远望平畴，久旱禾枯，不屈者民，劳作者父。佛何不惜民而惜风雨？游者如织，罗裳者众，观山景，观物景，观民风者几？余谓卧佛乃圆寂之佛，自不问世事。佛自在众心，有佛心则有爱民之意、之行、之果。一佛虽巨，然卧而不起，不问天，不视民，醉佛，死佛也。问民于苦，解民于难，活佛也，愿世间人人皆为活佛！余虑及此，慨然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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